。
白氏笑而歌之。
词曰:
龙兮、龙兮,有从云之能。凤兮、凤兮、有垂天之翼。
虎兮、虎兮,有从风之力。正阳、徐美
祖终有流转乾坤之志,惜哉!悲乎?天罗地网。
歌毕,白氏转身下城楼,回总兵府。
沈温秀引唐兵至北门,沈玉歌舞迎之,上前跪拜软轿前,曰:“罪臣之子沈玉,拜见元帅,军师,冒犯虎威,死罪也。”
徐美祖曰:“古人有言,人非圣贤,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小将军无罪也,起身来。”
遂沈温秀父子,请唐兵入城,行走街道,士卒,百姓俯首街两侧,徐美祖细观无异常。
至总兵府,白氏立门口候之。
白氏行礼,曰:“罪妾白氏迟来迎驾,死罪矣,元帅,军师贤名如雷贯耳,三关之地何人不晓,何人不闻。今日受其教诲,乃白氏无上福祉也。”
徐美祖观白氏曰:“传闻夫人谋略,过男儿三分,望夫人顺时为之。”
白氏玉容数变,曰:“诺。”
遂众人抬轿入正厅。
徐美祖见厅中佛像,走之近前视之,见其白香奇异,疑之,叫曰:“动手。”
张桓楚应命,抽出宝剑,来擒沈温秀,沈温秀见此景,软倒在地,张桓楚手持宝剑,走出两步,便昏倒在地,徐美祖,赵鹏相继昏倒。
此乃白氏所点,毒香之故,此香白氏祖传之物,无色无味,闻者昏迷无醒,四十九日腐烂而亡,名曰无形香。
沈玉扶起沈温秀。
沈温秀笑曰:“夫人,真乃巾帼英雄也。”
白氏直来轿前,抬帘视之,轿内无人,乃空轿也。
白氏大惊,后退二三步,沈温秀扶之,方立稳。面无血色,冷汗直流,曰:“愚妻何敢称雄,正阳未至,成败未定,不知对错矣。”
沈玉伸手拿起,张桓楚佩剑,举剑欲砍。
白氏曰:“慢。”
沈玉疑惑,视之。白氏曰:“唐将此刻不能诛之。”
沈温秀曰:“何故?”
白氏曰:“吾本激怒,唐军主帅正阳,至南平关,一网尽绝。奈何天意难测,正阳居金陵不至,事成一半,反为大祸。
此将乃正阳结义兄弟,若诛之,正阳雷霆之怒,吾一家三口,所不能受也,留唐将便可,与正阳议合,何必急于一时,坏了大事。”
沈温秀曰:“夫人所言甚是。”遂唐将关入天牢。白氏复谓其子曰:“玉儿,今夜子时出关袭唐营,唐兵可破也。”沈玉应诺。
正是:
梅花寒香窗前月,古筝愁弦夜惆怅。
白衣无痕落风尘,三月飘雪望春潮。
却说程虎走了徐美祖,营中等候回信,只见兵将入城,南平关关闭城门,无片甲回营。
程虎大惊登台观之,南平关依旧如初,唐旗招展,平静无常。
程虎忧心,帐中徘徊,多出探马闻,白氏用毒擒之,日落收兵遁走,未有几日,入金陵城。
此时正阳伤初愈,忧心南平关之事,走上城墙观之,突见一路人马至城下,正阳独见程虎,未见别将,心疑出事,迎程虎曰:“五弟去事如何?”
程虎跃下马,跪地落泪曰:“南平关总兵沈温秀受降,四哥领兵入关,坠白氏毒计,皆擒去,不知生死也。”
正阳扶之,曰:“五弟莫晃,细言之。”
程虎遂以沈玉交战,白氏用计,沈温秀请罪,徐美祖将计就计,一一尽言之。
正阳传令击鼓聚将,分兵点将,使王室安国公李克用,为金陵之主,留守金陵。
亲帅兵将取南平关,左右有楚汉二将随行。
上官问月闻唐兵中毒,来见正阳曰:“元帅,问月亦随军同往,或解兵将之毒也。”
正阳曰:“公主不惧劳苦、亲自前往,乃兵将之福也。”
遂绵车载上官问月。
大军出金陵南门,急往往南平关,不一日,至南平关,北门扎营。正阳遣人报白氏,明日战场会面。
沈温秀闻正阳亲至,冷汗复流,牵白氏之手,曰:“夫人正阳来也,何如?”
白氏曰:“夫君莫惧,明日愚妻同往,见之。
唐将在吾手里,不惧正阳也。”
秦云秋雨风吹沙,楚月孤冷落竹帘。
赵女弄舞羽衣曲,越妓笙歌楚庭花。
是夜无事,明日两军,阵前答话。
沈温秀,白氏同坐车驾,至战场观之。
正阳,稳坐龙驹,金枪横于雕案,金甲闪烁,静立帅旗下,左右强将侍立,沉色而视,不怒而威。
沈温秀不敢直视,白氏亦心惊难平。
正阳曰:“汝便是沈温秀乎?”
沈温秀曰:“小人是也。”
正阳复曰:“身侧便是汝夫人,白氏乎?”
白氏曰:“贱妾正是白氏。”
正阳曰:“南唐已灭,一县之小关,欲逆天乎?白氏身居深阁,不思谨修礼仪。反助夫违逆,染指国事,使兵将受苦,此乃灭族之祸也。速释吾兵将,俯首请罪,亦可免祸也。”
白氏躬身行礼曰:若早日见元帅龙颜,白氏焉敢造次,事已至此,晚矣。
今唐将在我手,元帅承诺,立字据,不取南平关,永不南犯,白氏方敢奉还唐将,望元帅开恩,许之。”
正阳曰:“明日带吾,兵将至战场。本帅视众将,方可再议也。”
白氏以为然,正阳调马回营。沈温秀,白氏立原地观,正阳回营。
白氏曰:此人过燕王甚多矣。
白氏长叹气,调马回关,自此身有不适,茶反未尽,一夜不眠。日出,沈氏父子带唐将三人,出关见正阳,白氏欲往,行走不便,侍女左右搀扶而出。
沈温秀观之,白氏双眼黑圈,面目憔悴,雪白无血。
沈温秀大惊曰:“夫人何故,一夜之间,病之如此重也。既玉体不适,不必往,府中养之。”
白氏曰:“吾自觉、三魂游离,五行之体,非我所有,内心悬悬,神志时清时惑,此乃凶兆也,老爷见正阳,时刻警惕,不可远离,唐将身侧,切使唐帅写下字据,立誓永不犯南平,后释唐将,切记、切记。”
沈温秀曰:“夫人安心养身,我自谨慎行使。”
遂沈温秀父子带兵出关,往战场走来,白氏终是不安,使丫环搀扶,走上城楼,观沈氏父子背影,眼皮不动,未觉双眼流出泪水,泪滴,自城楼滑落,掉落城外青石,如珍珠落玉石而破碎。
诗曰:
白纱飘零微风寒,眺望北方落秋雁。
城楼孤高单影薄,拂泪哀怨洒珍珠。
钟爱千金困方城,多稀宝石累三军。
聪明反被聪明误,幻得幻失梦一场。
不知如何救唐将,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