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绵延,崖壁曲折。
樟林内,淮念正为那名受伤的护卫处理伤口,以针灸止血。
牧都趁两人谈话间,一直审视着苏遇,他回想方才的剑刃相交,暗忖此人出手剑气凌厉,招式一看便知师出聂剑门,可他记得聂师门下从来不收官门中人,所以觉得颇为奇怪。
“您说你知晓斗御的秘密是一天前,那您可有听闻他要何时动身?”苏遇问。
“没有。我是恰好在营帐外偷听到的,他们也没说详细。”
苏遇尝试分析眼前的局面:“若斗御只是带申县之兵逃叛,势必会将申县布防情况泄漏,加之若楚地灾荒的实情传到晋公耳中,只怕中原诸侯可能真会对楚国不利。”
史老与苏遇想的一样,但因为他不懂军事,所以也无法做些什么,唯一想到就近可以信赖的人,只有苏遇:“我也是念及如此,才夙夜兼程,想赶去息县找你商量,但我们一离开申县,就被这群人追杀至此。”
苏遇回想黑衣人使用的剑招,念叨:“这些人的剑法并非军中之人,应该是斗御用钱雇来的江湖杀手。倒是按史大人您提到,给斗御出谋划策的是一位师爷?”
“对,他姓谢,名莘。”
“谢莘吗?”苏遇默默重复了一遍。
话一毕,史老拍了一下大腿,幡然醒悟:“对啊!我为何没有一早想到呢?申国!他们是申国人!”
史老说到重点了,自申国被楚国所灭以后,移民多以谢姓隐之,慢慢地迁移到如今的申县。
“可是遗民处申地也已经有七十多年了,申县又何尝不是他们新故土?”史老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苏遇大致理解前后逻辑后,又对史老道:“史大人,有些事我不方便出面,您熟悉申县,能与我一起同前去吗?”
申县主帅叛逃,军中必定不稳,但要防止申县布防泄漏的问题,最有效的方法只有重整军队。可苏遇是息县之帅,要前去统整自然不合情理,唯一想到的,只能让史老出面联络各个副帅将领了。
“可以,不过此事还需要派人快马秉明楚君……”史老望了一眼自己的护卫,伤势是不容许他传讯,若要待回到苏遇和他返回申县再派人,恐怕布防调军的诏令也自然会延迟抵达,难免增添变数。
苏遇自是知悉情形难为,但毕竟消息早半日送达,郢都那边也可以早些准备,比如派合适的人或直接任命原有副将代理申县之帅的位置。
此时,牧都的眼神恰好撞上苏遇,见他向自己而来,似乎也料到苏遇接下来会说什么,毕竟他们现在缺个送信去的人,未等苏遇开口,牧都很自然地抢过话去:“我们去息县,顺路。”
牧都的话使得淮念眼皮一颤,苏遇的反应也差不多。
苏遇讶异的原因主要是没想过牧都竟主动请缨,所以有过一刻脑袋空白,但很快也解下腰带上的玉佩,递到牧都身前:“在下苏遇,有劳少……”
“牧都。”
就这样,苏遇那个刚要出口‘侠’字被硬生生打断。
牧都平生最怕别人给他戴大侠的高帽,方才只是尊重史老为长辈,便也没反驳什么,如今苏遇是为平辈,当然就不客气地抢过话去了。
“有劳牧兄将此玉佩,交予屯兵营许戈副帅,告知斗御将军逃叛一事,他便知如何处理了。”
牧都接过玉佩,瞬间露出诡异的笑容:“你心还真大,就不怕我把你这玉佩变卖了?”虽然牧都只是说笑,逗逗他罢了。
苏遇倒没应什么,只是深深鞠了一躬,以表感激。在他内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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