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产科手术室门外的过道,刚才还人来人往,充满生气;现在早已人去楼空,寂静清冷。
昏暗阴冷的走廊上,只剩下舒心孤零零一个人。
莫名有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舒心目光毫无神采,就像丢了魂一样,心灰意冷。
她保持着右手捂脸的姿势,一动不动的伫立在手术室门口。
先前脸上挨了一巴掌的时候,整张脸都是木木的,舒心错愕之余似乎都没怎么感到疼痛。
现在脸颊早已肿了起来,并且时不时一阵阵火辣辣的抽疼,耳朵里一直嗡嗡作响,她难受得不能呼吸。
舒心心里充满太多无处诉说的委屈、无奈和愤慨!
宛若打翻了五味瓶,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她回想起今天经历的事情,真实觉得:堪比电影跌宕起伏的剧情,甚至更加曲折和离奇!
人生第一次亲眼目睹失败的人流手术,第一次参与生死时速的救人,第一次为挽救好友献血,第一次被人莫名其妙的扇耳光……
有生以来很多的第一次,全都在今天开了先例。
然而惊吓也好,献血也罢,就连为莫愁垫付医药费,舒心也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只是莫愁妈妈那个突兀的耳光以及强势的质问,让舒心现在想来,还是难以释怀。
即使莫愁爸爸第一时间站出来,诚恳地跟她解释、道歉,舒心仍觉得满腹委屈。
一种难以名状的伤心蔓延开来,进入心房,深入骨髓。
泪水,不知不觉模糊了舒心的双眼和视线。
在这空落落的过道里,她无声的哽咽着,渐渐变成嘤嘤啜泣。
莫愁妈妈那一巴掌就像导火索,点燃了莫愁手术以来,压抑在舒心心中的惊惧、无助、害怕等情绪,然后在此时不断放大、加速发酵。
在这个无人的角落,似乎终于找到发泄口,毫无保留地宣泄出来。
舒心突然就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腿间,嚎啕大哭起来。
声音激荡起一阵回音,引起路过此地的杨远征的注目。
他不经意间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再也移不开视线。
杨远征没有想到,时隔多年,再次和舒心相见,竟然是这般狼狈的情形。
当年得知舒心恋爱了,他为了克制住对舒心爱而不得的感情,特意选择了医学映像专业。
打算离舒心远远的,希望时间和空间之隔,能渐渐淡化一切。
杨远征尤记得填报志愿的时候,舒心带着不解和失望问他。
“杨远征,你不是说我们要报考同样的专业吗?为什么突然改变志愿?”
“我喜欢!”
他当时故意冷漠疏离的三个字回答,连一句多余的解释都没有。
最后,以杨远征远走他乡求学而告终。
自那以后,两人各奔东西,再也没有见过面。
今天再次见到舒心,熟悉而又陌生的悸动,不断冲击着杨远征的内心世界。
特别是看到舒心哭得如此伤心,一向从容冷静的杨远征,在这一刻彻底慌了心神,心脏也跟着一阵一阵揪疼。
他多么希望可以将舒心拥在怀里,让舒心毫无顾忌的恣意挥洒泪水。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躲在无人的角落里,独自舔舐伤口。
杨远征突然醒悟:他爱舒心,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深沉和热烈!
杨远征头一次饱尝后悔的滋味!
他不知道,在他缺失的几年时间里,舒心过得怎么样?一向开朗的舒心到底遇到什么事情,竟然会奔溃、脆弱成这个样子?
带着深深的悔悟和疑问,杨远征放轻脚步,一步一步朝着舒心的方向走去。
而舒心经过一通发泄,心情显然变好了很多。
这一刻,舒心有点想家,想回到那个心灵可以栖息的地方!
医院这个鬼地方,她是再也不愿多待片刻!
舒心打定主意,去病房探望莫愁一番,就尽快坐车回y县。
她想要站起来,无奈蹲了太长时间,脚有些发麻。
一个趔趄,身体不由自主后仰。
“啊!”
预料之中的摔倒,并没有发生。
一双强而有力的手,托住了舒心的腰肢,同时抓住她半空挥舞的双手。
远远看去,两人的姿势非常暧昧。
就像在跳摇曳的探戈,浪漫、多情而不失温柔。
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让舒心十分惊讶,脸上爬上一丝可疑的红云,大脑就像按了暂停键一般,顿时一片空白。
“舒心,你没事吧?”
耳畔响起久远的熟悉声,舒心疑惑:他是谁?
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名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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