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蠢城外是一片坊市,木制的房屋,泥土街道,百十间屋宇,除了金人,有为数不少的李朝之人混杂其中。
多是以交易牲畜皮毛为主,周围村寨乡民以特产淘换一些生活必备用品。
四海对此城尚算熟悉,盖因为双方和平之时,四海有在此处设立过商栈。
坊市之中,米面油盐,瓷棉丝麻皆有所售,不过此时的物价却是足足翻了数倍。没有宋国居中运筹,单凭陆路运输,这价格不打着滚的上涨才是怪事。
有三名壮汉牵着两匹驽马在坊市之中游荡,处理掉手中的毛皮,得了一些散碎银两,笑呵呵转入一饭馆。
这饭馆房内开着五桌,门面之外又一字排开四桌。
正值午时许,混吃食的就很多,其中有四人坐定一桌,正甩开腮帮子啃食羊肉。三人拴定马匹,寻了一张空桌坐定。
一人操着满语嘶吼几声,李朝打扮的小厮躬身笑嘻嘻点头,转入后厨准备吃食。
天冷气寒,点的是羊肉浓汤,饱肚又暖身,喝过一口,也算没白来人世一场。别看这小店不起眼,却不是人人都吃得起的,大金的普通百姓也只能远远看着吞咽口水。
游四喜用眼角的余光偷瞧不远处的浑蠢城,不由暗自发愁,城池近在眼前,可自己就进不去!
严格说来浑蠢城就是一座墩堡,只为驻兵所用,寻常百姓不许入内,虽然看似有少数寻常之人进出,但一观便知是在军中有相熟之人,或者干脆就是军兵的家眷。
同守门的旗丁有说有笑,显然都不是陌生之人。
说来也是奇怪,大战在即,怎的浑蠢却是一切如常?生意照做,酒肉照吃,一点也看不出紧张的模样,真是奇也怪哉。
正寻思间,近百匹战马穿街而过,直入城中,不过几口吃食时间,又有过百骑兵从四面八方赶回,个个都是风尘仆仆,一脸憔悴模样。
游四喜就暗中磨牙,彼辈难道是昨夜袭击自己的一拨人?或者说四处寻找了几人一夜半日?
游四喜在城外踌躇不已,城内的谭泰更是不爽,无它,自己的伏击之策暴露,玩不成了!
自得知宋军前来打浑蠢的主意,这厮便精心准备,将周边青壮尽皆武装,凑足了近五千军兵埋伏在两山之间,滚木雷石,点火引火之物准备的着实不少。
这厮就忍不住暗暗窃喜,古有陆逊火烧联营,我谭泰也不差,可以火烧四海贼寇。目下是初冬,地面无雪,篙草枯木遍地,端的是放火的好时节。
不想那宋将很是小心,派几个戳鸟夜不收一路探查,有个旗丁也不知是吃坏了肚子还是怎的,正在隐藏之时,五脏庙就开始闹腾,粪门鼓胀,收摄不住。
可这厮是躲在树上的,也不好蹲在枝杈上办事,攀爬而下,就蹲在树下大解。
好巧不巧,老孙领着队伍正在慢慢接近,这边厢一个悠长响屁,爽倒是爽利,粪门通畅,可转瞬便被一箭钉死,倒在了自家的屎尿堆中。
却是一个眼尖的队员发现异常,一箭飚出,结果了这个倒霉蛋。
早早躲在暗处的金军再也隐藏不住,也没必要藏了,被一个屎尿棍坏了好事,行踪暴露。
一股脑的从暗处杀出,老孙只十几人,哪里是对手,在放出信炮之后,翻身退走,却是正中了敌人的埋伏。
同金军一番对射厮杀,全军覆灭,无一人得活。
可杀了这几人有个蛋用,谭泰忧心的是后边的宋军主力。但没有奈何,人家也存着小心,伏击之计不成,只能连夜退回城中布防。
至于游四喜所见之骑兵,都是为了搜寻他这漏网之鱼。
“鸣钟预警!”
谭泰环视阶下众将,呼喝道“将城外之人都驱赶进来,不管是我金人还是李朝人,通通都要给我守城!
金人分发武器,登城作战,李朝之人搬运石块滚木,不老实的都特娘的砍了!”
无怪乎谭泰不早作准备,这城池太过狭小,只驻守军兵,没有安置寻常百姓之地。有权有地位,关系密切者早就被接引入城,至于寻常之人却是不顾得的,只能各安天命。
此时偷袭不成,又大战将起,谭泰深感兵力不足,也就拿住稻草当木棍,欲将城外之人驱赶入城,多一份助力。
尤其城外有不少的散居猎户,都是用弓箭的好手,不可错过。
也不用担心什么奸细,城外要么是金人,要么是李朝之人,总之是没有四海或者大明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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