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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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什么时候要？”

    陆薇说：“不急，校文艺汇演后天举行。”

    我说：“今晚吧，放学后你到这儿拿。”

    我潜心思索，灵感涌现，一篇对仗工整，押韵合辙，二十多行的台词出来了：

    一声声鞭炮，

    传递新的一年来到，

    一声声问候，

    祝愿每个人生活更加美好……

    汇演是在白天，一墙之隔的两个学校一旦有文艺活动，对方学校的学生就会蜂蛹而至，青年人有的是活拨和好奇心，当然也有另外的想法。

    汇演开始了，陆薇和一位男生竟是主持人，她开场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陆薇……”

    我欣慰。

    陆薇主持落落大方，声音甜美动听。更让我意外的是她也参演了节目:舞蹈——《八月桂花遍地开》。穿上红色表演服的陆薇身材娉婷，绰约多姿，和另外一个女生摆了个秧歌姿势，让人眼前一亮。舞曲声起，两人双手拿扇，踏拍起舞，进退转合，腾挪跳跃，展臂，扭腰，摆胯，昂首，每一动作都有型，有神，有韵……曲终意无穷，人离众仍痴。欣赏，惊艳，我感叹只排练数天的她竞有专业演员的水准。

    陆薇的出众表现让他们的老师也赞叹。

    偶然听到一老师说：“这妮子大胆前途无量”另外一个老师说：“她比一般的同龄人成熟老练。”又一说：“她是七六年的人，十九岁了……”

    后来我见到老师结婚她组织班里学生买匾祝贺，听到播音站她甜美的发声，……

    那天陆薇来送思政作业，我一人在办公室，她递给我一张照片，是她的半身照，松树下身穿红衣，照时焦距没把握好，脸略显大，笑容很甜，发自内心的，整张照片给人喜气洋洋，阳光开朗的少女形象。

    她说：“好看吗？”

    我说：“挺好。”

    她说：“送给你吧。”

    我的情商还是太低，当时竟没意识到什么，更多是自从当了老师就习惯于这个角色。

    我的世界既充实，又紧张。

    我发觉我是适合并喜欢教学的。年轻的心激情万丈，我在钻研教材和读书上下功夫，讲课时我以不凡的口才、超强的记忆力引领学生的目光，忘乎所以倾囊展现自己的才华，在他们的强烈追捧中感到满足。

    国人最大的丑陋就是沸点，我像个升高的气球，继续膨胀，我忘记了很多要记住的。

    不知何时辅导班学生喜欢纠缠老师展现才艺，已经有雪梅老师开头表演了舞蹈，学生开始纠缠我唱首歌，掌声再三，我推辞不过。

    第一次在人前表演，我难为情酝酿好一会儿，终于开口打破窘境。我参加过合唱队，有点基础，音质可以，我唱了台湾校园歌曲《外婆的澎湖湾》，一曲终了，全班学生掌声雷鸣，震撼……我有一种歌星的陶醉。

    空调中不小心，我感冒了，忍着头晕乏力把课讲完，赶紧回办公室趴坐下。

    有人敲门，我开门见是陆薇，见没有其他人，

    她说:“你感冒了？”

    我说:“没事，是的。”

    她递给我一盒三九感冒灵，说“我感冒买的没用上。”

    我接住感激不已。

    她说:“我走了。”

    这次她有点拘谨的，心意不宁，这可不像开朗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