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间看着满院子的木樨花,抬起手腕看着已经戴了两年之久的佛珠,心思有些复杂。
将缠在手腕上的佛珠取下,仔细看看了佛珠磨损得厉害,是啊这佛珠跟着自己在前线打了两年的仗,中途断了几次来着,两次,三次还是四次?她记不清了。
“殿下,喝点醒酒汤吧。”
“你还没走?”
说话的是莫经年,范衡阳记得他今日是代太夫给自己送寿礼的,今日早早的就来了的,在众人面前两人按着规矩说了些场面话后就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上午回泰清宫复命后。我就离宫了。”
莫经年一边回着范衡阳的话,一边将手里的醒酒汤递给了范衡阳。
“哦。”
范衡阳将佛珠先缠回了自己的手腕,再才去接莫经年手里的醒酒汤。
许是习惯了的原因,手腕上没了佛珠老是觉着不安,心里空落落的。
“这佛珠旧了,殿下再带着怕是有失身份还是寻个新的戴上吧。”
莫经年将范衡阳的动作看在眼里,心似针扎似的开口。
范衡阳去前线的两年他一个整觉都没睡过,他怕怕范衡阳再也回不来,很多个夜晚他是睡着睡着又惊醒了,醒来后再也睡不着便开始念经祈福,寄希望于神明保范衡阳平安。
范衡阳战胜归来荣耀加身时,他比任何人都高兴,不是因为赫赫的战功而是见她完整平安归来。
这段时间他们私下也见过几次,可因为现在女帝很是看中范衡阳,她身上的政务是越来越多,往往不过匆匆说几句话就离开了。
上月女帝的赐婚圣旨宣之于众时,莫经年脑子才缓过神来,他那早被范衡阳定了的余生,在她回来后却再没被提起。
他不是忘了,是当初开口之人忘了,那他再也不提了。
“东西之所以变旧了是因为陪伴人的时间太久了,本王跟它有感情的怎么会丢了它呢。”
范衡阳将一碗醒酒汤喝得见了底,脸上没什么情绪起伏地回道。
莫经年听着范衡阳的话身子一僵,抬头视线对上范衡阳的眼睛,他想看看范衡阳的眼底,或者说他想知道范衡阳的心。
范衡阳的眼底映着的事是端着碗一动不动地站着的自己,那她心里呢?她心里自己有一席之地吗?
范衡阳看着端着托盘不动的莫经年,夺了他手里的托盘,顺手放在了一旁,拉起他的手走到那棵最大的木樨树下,垫脚伸手折了枝开得金灿灿的桂花道“这做一盘桂花糕可够了?”
莫经年的注意力一直在两人十指相握的手上,这样的十指相握是两人从未有过的,以前最亲密的事也不过是范衡阳两年前出发去前线时,她将自己拥入了怀中。
“够,够了。”
莫经年回过神来,接过桂花枝,脸上染上了一抹绯红,磕磕绊绊地回道。
“我今天生日你都没有给我送寿礼,就罚你给我做一盘桂花糕吧。”
范衡阳瞧着呆呆走神的莫经年,用手指弹了下莫经年的脑门道。
范衡阳忘记了自己在军中待了两年,力气可不跟从前似的娇气皇女一个,这轻轻一弹莫经年脑门上就起了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