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铃子小姐夸了他吗?
虽然他有些高兴,但现在这种情况可不是好事,更像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因为教皇面上的不愉快,简直要化为实质。
“的确不错……但还远远没到能被首领欣赏的地步,名不副实。”
红色长发的青年不冷不热道,“要试着对我出手吗?我很期待。”
他十指相握,神情从容。
“只要你能再成功在我手上抢到一秒对禅院家这个女孩的控制权,我就放你们离开,怎么样?”
只需要一秒?
这是个相当诱人的条件,无论怎么看都有值得放手一搏的价值。
狗卷棘和钉崎野蔷薇对视一眼,又看了禅院真依一眼,犹豫半晌,刚要点头答应时——
就被鬼娃娃的尖叫打断。
“不要相信他,更不要答应他!你不可能赢过他的,狗卷棘!”情急之下,她直呼了咒言师的姓名。
鬼娃娃在听到教皇的声音的第一时间就猛地睁大那只圆圆的眼睛,本能地僵住了躯体。而在教皇提出刚才的条件后,她更是条件反射地极力抗拒出声。
鬼娃娃倏地挡在钉崎野蔷薇和狗卷棘的面前,神色防备。
那副甜美人偶的外表下,是阴沉漆黑如泥的内在,厌憎的情绪在那只黑黝黝的眼睛里一点点地外溢。
年轻的教皇像是终于在这时留意到了她的存在。
他被她扰了兴致,笑容慢慢淡下去。
“由里子?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参加这种高专间的团体赛……我记得首领没有下达这样的命令。”
教皇傲慢道,“虽然我不觉得你的擅自行动能影响到首领的计划,但自作主张不是美好的品德。你该不会以为这么做,就能让首领重视你吧?你是喜欢闹脾气的白痴吗?”
“蠢不可及。”他冷冷评价。
“德兰……!”
一种扭曲的愤怒和憎恨在鬼娃娃眼中无限膨胀,这句评价勾动了她内心最深处的不安定因子。
她双手死死抓住生锈的斧头,眼角渗出红色的丝线,呢喃着对方的名字。
挂在她脖子上的布偶从笑脸变作哭脸,一点点变大,巨大到夸张的地步,如同比原本的体积暴涨一百倍的草莓面包,再被鬼娃娃伸出手粗鲁地扯下来,像是丢出一枚炮弹般砸向教皇的方向!
“谁要你评价我的好坏!?”
“我做什么,铃子都会原谅我,理解我,支持我!铃子最喜欢我!她不会怪我的!你又算什么东西,别对我指手画脚!”
这场团体赛,他们是对峙阵营,可以光明正大地大动干戈,所以鬼娃娃没有一丝顾忌,也没有一丝留手的意思——她恨不得直接砸死他才好。
钉崎野蔷薇想,如果教皇能直接操控由里子,恐怕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留情。
谁都不会怀疑,哭脸布偶被鬼娃娃全力丢出去的重量,能够砸塌整栋楼。
教皇没有躲闪。
他只是伸手指向布偶飞来的位置,咒灵在空气中现形,散发着浓郁的咒力,发出惊恐的悲鸣,那些扭曲丑陋的身体却没有半分移开的打算,如同一面密不透风的肉盾,硬生生挡住了布偶的冲击,中间突兀地陷进去了一个圆圆的大洞。
哭脸布偶被成功拦住,一下子软趴趴地掉在地上,咒灵缠住它的四肢,再被暴怒的布偶呜呜大哭着撕成碎片,却不能继续前进。
“可笑。”
教皇神色嫌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咒灵,又挥了挥手。
挡在他面前充当肉盾的余下的咒灵如同挤压到极点的气球,一瞬间爆炸开,发出沉闷得让人骨头发麻的响声,紫色的血液飞溅到地面上。
利用完就丢的性格半点不带遮掩。
教皇冷漠地望向鬼娃娃的方向,脸上再不见一丝笑容的影子。
“真粗鲁。没受过教养的坏孩子就是这副上不得台面的德行。不知道首领为什么要在乎你的感受。”
鬼娃娃将斧头砸在地上,陷进去深深的凹坑,她的神情只能用尖锐来形容。
“字字句句都提铃子,你在得意什么?你以为铃子多喜欢你吗?不过是被她救了的可怜虫,也敢妄想首领,简直就像是深陷美梦里的无能者,动动你的脑子想想吧。”
教皇像是被她戳中了最不能言说的一部分东西,在一瞬间捏紧手掌。
他对钉崎野蔷薇他们露出微笑:“你们迟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想我要改变主意了。”
“都不愿意的话,那就换一个条件吧——只要你们动手杀了由里子,我就放你们出去。”
教皇轻缓地说。
“放心……她不会死的。”
“不过是个任人欺凌粉碎的布偶,哪怕被砍成一块块,也能缝合起来。如果你们运气好,感情足够胜,她也不会对你们动手反击,你们很安全。”
教皇勾起唇角,毫不掩饰对同伴自相残杀的闹剧的喜爱。
“这个条件,不难达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