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的大脑里一片混乱,茫然不知所措地瞪着这个似曾相识又充满神秘的地方,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城市此刻已是那么的陌生,周围的所有一切都显得与自己格格不入。
一阵扑鼻而来的肉香将神游天外的沈浪拉回到了现实之中,一个妇女给沈浪递上了一碗稀得可以看得见碗底的稀粥,稀粥不知用什么杂粮熬成,上面漂浮着一小块肉片和几根菜叶。沈浪小心地接过满是缺口的破碗,小心翼翼地挑起那一小块肉片放进嘴里细细咀嚼,说不清那是什么动物的肉,但无疑这是自己这辈子吃过的最美味的东西了。那些比发霉的肥皂还难吃的压缩食品统统见鬼去吧,沈浪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捧起破碗一口气将薄粥喝完,从心底升腾起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喂新来的,你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快去把身上洗一洗,臭死了。”有人冲着沈浪吼道。
沈浪也记不清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洗过澡了,在地下基地里的时候顶多就用酒水擦拭一下脸,用酒洗澡是不可能的,身上的污垢几乎已经可以防弹了。
这个地方不大可能会有浴室,沈浪看到防御工事里面刚好有一个小水潭积了小半洼雨水,干脆跳了进去从头到脚洗刷了一番。水潭里的水本就不甚干净,被自己洗过后竟然更是泛成了墨黑的颜色,还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沈浪也被自己的肮脏程度吓了一跳。
有辆破车被整个砌进了防御工事里,沈浪洗刷完后钻进了车里对着反光镜照了照,镜子里的那个人胡子已经快把脸孔给盖住了,怪不得会被人当成长毛鬼。沈浪找了块玻璃就着反光镜将胡子草草刮了刮,好歹将一张脸露了出来。
管他是强盗窝还是土匪巢,这里比起漆黑一片的地下不知美妙了多少倍,这么一想,沈浪的心情总算好了点。这些人看来是想拉拢自己入伙,据说强盗和海盗是世上最有钱途的职业,没曾想自己也会有幸入这一行。
“可算有点人样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听声音和来时的路上是同一人。沈浪抬头看去,眼前正走来一个标致的女性,清秀的脸庞配上一双忽闪的眼睛,小巧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再一头齐肩的栗色短发,只是表情看上去有点冰冷。
沈浪一眼看去觉得这女子有一点眼熟,好像似曾相识,但是在脑子里使劲地搜索了一遍,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年轻女子装扮得略显中性,看上去十分干练,她身着一件淡蓝色上衣,身后随性地倒挎着一支M14步枪,长长的枪管几乎拖到了地上,腰间别着一支M1911手枪,修长的双腿上套着一双兽皮靴,一只靴子上插着一把美军制式游骑兵军刀。
“拿去。”
女子伸出一只手递了过来,手上握着一只烤兔腿,兔腿的表皮还在不住流淌着油水,一股浓香扑面而来。
这可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美味,沈浪已经记不清最近一次沾油荤是什么时候了,当即大喜过望地伸出手去,但手刚伸出一半又觉得自己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有失教养,不由又有点踌躇起来。
“看什么看,拿去。”
“谢谢。”沈浪小心地接过浓香四溢的兔腿,强忍着没有立即狼吞虎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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