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那儿去,待会有话问你。”
女子用手指了一下营地中央最大的那个篝火堆,有上百号人正围坐在篝火堆旁吃喝笑骂着。围坐在这个大型篝火旁的基本都是些手持武器的男子,年龄从十几岁的半大小伙到须发皆白的老者都有,其中大部分都是些青壮年,他们个个都全副武装,看来这些人就是这里的主要战力了。营地其它角落还有几堆小一点的篝火,一些妇女和小孩们就稀稀拉拉地围坐在几个小篝火旁边。
沈浪忐忑不安地走到篝火旁边,低着头找了个空位坐好,手里小心翼翼地握着肥嫩的兔腿,那个女孩就在自己旁边坐了下来。跟强盗打交道沈浪还没什么经验,只得闷声不响地低着头小心地观察四周,旁边几个人正用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自己手中的兔腿,看得自己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好生为难。附近还有几个人正埋着头卖力地喝着碗里的稀粥,从喉咙中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心无旁骛地与碗里稀得见底的稀饭鏖战着,有些正在用手指刮着碗底的糊往嘴里送,这副穷酸模样与沈浪心目中的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强盗形象相去甚远。
不远处的位置上如众星捧月般坐着一个体态魁梧的汉子,汉子一脸的络鳃胡子,样貌不失几分威严,这应该就是他们的老大了。
火堆旁有人正拿了两瓶酒出来给众人分享,正是今天从地底带出来的存酒,但区区两瓶酒对一百多号人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有人拿起一个酒瓶在沈浪的破碗里倒了几滴酒水,分到的酒水少得连碗底都盖不住。
老子可是一直用酒来洗脸的,你们这也太不拿老子当回事了。沈浪心里嘀咕道。
旁边一个人一口气吸光了碗里少得可怜的酒水,意犹未尽地大声抱怨道:“我说老大啊,咱们今天挖出了这么多吃的喝的,怎么也不多拿几瓶酒出来让大伙解解馋。”
“冬天马上就要来了,去年的冬天这么快就忘了吗?这批酒能使这个冬天不至于太冷。”声音沉稳又不失威严,说话的正是当中那个络腮胡子。
发牢骚的人不再多嘴,低下头去恶狠狠地舔着残留在碗底的酒水。
去年的冬天一定不是个愉快的冬天。
“有得喝已经不错了,咱要是再晚去几天,估计连这几瓶酒也剩不下。”有人调侃道。
“这个吃货,竟然留下满满一屋子的空酒瓶子。”有人怒气冲天地冲着沈浪骂道。
那人目露凶光,看样子像是恨不得将沈浪生吞活剥了,吓得沈浪大气也不敢喘,脑袋差点埋进了裤档里。
沈浪心里无限委屈,这批人抢了自己的东西却还嫌少,这就像一个小偷进了别人屋子,却指着主人的鼻子大骂说你家里为什么这么穷。
“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那个络腮胡子在问自己。
“沈浪。”
“果然有名字,应该是人不是鬼。”四周发出一阵哄笑。
“闭嘴。”
沈浪身边的女孩开口了,声音还是异常冰冷,刚刚还在嬉笑的人果然赶紧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