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挹娄晃了晃头,“不知道。咋地呀姐,焦司路还能是、坏人?”
“坏人,好人,我们都一视同仁,”绮妍说完,又嘱咐道,“北山坡山洞里的事,外来人,谁也不能告诉。”
挹娄尴尴地一笑,“焦司路他们……能算外来人吗?他们不是跟着咱们了吗?”
“跟咱们……不超过半年的,就算外来人。”绮妍感到有必要划一条线出来,要不,像挹娄这样的人,没法掌握。
挹娄想了想,抬眼问道,“半年是多少天啊?”
绮妍噎住了,想了想,她还是耐心地说,“一年是三百六十五天,半年,就是三百六十五天的一半。”
挹娄又伸出了五指。
绮妍一挥手,“这个数太大,你用手指头是数不过来的。”
“那用什么数?”挹娄非常认真。
绮妍叹了一口气,“什么也用不上,慢慢的,你就会了。”
挹娄喃喃道,“慢慢的……哎,姐,暖雪算不算外来人?”
“她不算。她虽然也才来,但,我早就认识她,了解她,她就算咱们的人。哎,挹娄兄弟,除了你们三个结义的兄弟以外,另外四个,谁更靠谱一些?”
“靠谱?”挹娄不懂绮妍这类词,“啥叫靠谱?”
“靠谱就是……”绮妍吭哧了,想一想,开口道,“这样说吧,你们挹娄族,现在就这么几个人,还都是小嘎子,以后要是长大了,人多了,除了才子(张广才)和嘎嘎(嘎嘎谷)以外,你认为谁最靠得住?”
“靠得住?”挹娄一边想着,一边说,“都行,那四个是我和阿洪(义兄张广才)从小玩大的伙伴,都靠得住。”
“我是说,你就选出一个,你选谁?”
挹娄想了想,“我选乌日启力牙。”
“哪个是乌日启力牙?”
“就是,就是不咋爱吱声的那个。”
“你怎么选他?”
“常言道,‘亲戚有远近,朋友有厚薄’嘛。我和他比别人更近一些,我们两家的额呢(母亲)和阿米(父亲)也挺好。”
绮妍听完挹娄的话,笑了,“你还知道挺多的‘常言’?”
“都是听额呢和阿米他们说的。”
“好,”绮妍道,“那等哪天你把乌日启力牙介绍给我。”
“干啥,姐?”
绮妍想一下,一边问道,“你说,把暖雪给乌日启力牙当媳妇好不好?”
“好啊!”挹娄大兴,“姐,你当伐柯(媒人)?”
“好,我当伐柯!”绮妍说完,她又小起声来嘱咐挹娄,“你先别声张,我侧面透问透问暖雪的话,别咱说了,人家不同意,咱们闹一个里外不是人。”
“她敢不听你的?”挹娄也悄声问道。
“有啥不敢的?谁也不该谁的,欠谁的;我不是贵妃了,她也不再是宫中的宫女了,谁怕谁?”
挹娄张开的嘴,合不拢了。这类的事,他想不明白。
绮妍笑了,“这没什么奇怪的。常言道‘今朝有权,就把令来行’,没权,谁听你的?以后,你真正当了大人了,你就知道个中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