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笼罩在桑榆周身,浓厚的雾霾挡住眼前视线。
空荡的回廊里寂静一片,冰凉的墙壁在老式吊灯的的照射下,显出冷森的白光。
“雨天路滑,城北弯道一辆载客出租车发生侧翻,伤者一大一小,大的胸部被刺穿,失血眼中,生命迹象垂危,小的昏迷,身上多处擦伤。”
厚重的车轮身,从走廊尽头传来,伴随着医生焦急的呼喊声。
“手术室准备,快去叫主任!”
载着伤患的担架床从桑榆眼前滑过,原本空荡的回廊瞬间被匆忙的脚步声占满。
桑榆脚下似有万斤中,立在原地无法动弹。
她惊恐地望着担架上被浸染成血人的男人,眼泪哗地从眼眶中掉落,声音悲痛万分:“爸,爸……”
无人听到她的呼喊,人影从她身体里一穿而过,手术室亮起绿灯。
匆匆赶来的沈素还穿着家居服,护士领着她去缴费,拿药,取报告。
桑榆跟在身后,看着她佯装镇定地道谢,实则连身体都紧张的颤抖。
病房里,床上躺着半大的女孩,脸上身上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小脸煞白,安静睡着。
护士进来,将报告单递到沈素面前:“还好你女儿不用输血,她的血型特殊,医院库存没有准备,一时半会儿真找不到合适的人。”
沈素看了眼报告单上的血型,有些愣怔,抓住护士问:“护士,是不是弄错了,我女儿一直是o型血,怎么变成……”
护士手上工作多,忙着离开,随口道:“不会错,刚刚抽血的只有她一个人。”
床上的小女孩微微睁开眼,干涸的嘴唇嗫嚅喊了声,妈妈。
沉浸在震惊中的女儿没有听到,指尖颤抖地捏着报告单,嘴里不同重复:“怎么可能,我当时看过的,明明是跟我和他爸一样的血型,两个o型血,怎么可能生出hr阴性血。”
小桑榆眼皮沉沉,再次陷入昏迷。
桑榆觉得眼前的场景异常熟悉,可脑海中却没有类似的记忆。
下一刻,她又被传送到手术室门前。
头顶灯光熄灭。
白大褂医生走出手术室,神情悲切通知沈素:“病人失血过多,我们尽力了,请节哀。”
沈素瘫倒在地,情绪崩溃的哭声传入桑榆耳中,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在走廊里分外难受。
桑榆缓缓闭上眼,再感受一次父亲离世前的场面,心脏依旧如刀割般疼痛,一瞬间,整个人仿佛被冰水从头到尾浇了个彻底。
她指尖轻颤,想上前扶起瘫软的沈素。
却在天旋地转间,周遭一切纷纷坍塌。
“爸!”
桑榆猛地从病床上坐起,脸色冷汗连连,口中呼喊声悲切,一时间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戚淮肆望着面前失魂落魄的人,乱了神,心疼地冲门外大喊:“医生,医生。”
桑榆回过神,入目同样是白皙的墙壁,满鼻消毒水味,却少了浓厚的血腥味。
她声音有几分嘶哑,冷汗浸湿里衣,握住男人的手臂,语气镇定:“我没事。”
“短短几天连续晕倒两次,怎么可能没事!”
乌央乌央的白大褂聚集在病房内,各个手拿听诊器和报告,脸上神色严阵以待,仿佛接下来的工作事关生死。
不是桑榆的生死,是他们的生死。
院长走上前查看桑榆状态,左看看右看看,翻翻报告,皱皱眉头,憋了半天冒出句:“低血糖。”
戚淮肆不信,当场要转院。
他严重怀疑医院这帮医生的水平,浑然忘了这些人当初都是他花高价从各个地方聘请回来的专业翘楚。
从主治医生,到实习护士,哪个没有国外留学经历,哪个不是全国top医药大学出来的高材生。
硬生生被拖过来给人研究贫血,更可气的是,还被怀疑专业能力。
院长气得胡子直飞,余晖看得直扶额,好言好语送众人出病房,安抚了好一阵。
“盛海是国内最好的私人医院,你还想转去哪?”桑榆被气笑了,从床上下来。
戚淮肆拦住她,皱眉:“去哪?你现在要修养。”
桑榆冷声道:“去确定两件事。”
“很重要吗?”
桑榆目光炯炯跟戚淮肆对上,坚定道:“很重要,跟我爸的死有关。”
戚淮肆顿了顿,收回手,她眼底的脆弱让他心口阵阵发紧:“我陪你。”
时笙病房门口,萧红和陆长鸣结束争吵,两人背对着背互不理睬。
萧红在安排时笙接下来的工作,推掉所有合作,女儿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出现在大众视野中,决不能让媒体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陆长鸣也是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求爷爷告奶奶哄着剩下的合作商不要撤资,心里对侄女陆暖暖给公司造成的损失,痛骂上万遍,想到女儿现在也是个随时爆炸的炸弹,愁得脸色发青。
桑榆走到两人面前。
陆长鸣先发现她身后站着的戚淮肆,讨好地姿态极其卑微,时笙醒来后,将福利院的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
他知道一直以来的依仗,没了,只能奢望戚淮肆看在二人青梅竹马长大的份儿上,不要对陆家赶尽杀绝。
“戚总,时笙她当年年纪小,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这些年,她对你的心意我们都看在眼里,她……她做出的糊涂事,我们做父母的以后一定严家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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