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大街的喊‘梅特涅阁下的密探在哪里’之类的话。”
“我可没打算被人误认为精神病。”维尔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精神病这个词汇应该是法国人皮内尔发明的,他是世界上第一个疯人院院长:“不过关于你说的去找胡斯党的朋友,我觉得这倒没什么问题,反正最近他们一直在躲避梅特涅的风头,现在应该闲得很——不过我不敢保证他们有有关这个杀人魔的任何情报,毕竟如果他们有情报的话那位疯狗先生现在恐怕已经捉住他了。”
“但愿不要如此。”卡洛斯闭上了嘴,他突然想起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他口中所说的梅特涅的密探存在——显然这个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之一是你顺口说出了它,但却突然又想不起来了。
维尔特还没发觉刚从自己嘴里说出去的词汇是多么地具有吸引力——至少对秘密警察而言是如此,卡洛斯想了想便拉着维尔特的胳膊径直跑去了学院,而维尔特却还没搞清楚卡洛斯突然之间到底怎么了。
“怎……怎么回事……”维尔特喘着粗气,他的鼻子上冒着细汗,这在如今这样的秋冬季节已经算是很少发生的事情了:“我们不是要去找……”
卡洛斯示意他闭上嘴,学院的课程已经结束了,因此显得相对空旷,卡洛斯拉着维尔特走到一处空旷地上,在确认四下无人之后才说道:“以后注意胡斯党这个词,能少说尽量少说。”
维尔特疑惑了一会,随后便反应了过来,他也想起来了秘密警察这个既不从属于市政府,也不从属于警察局,甚至可能不从属于皇帝而仅属于梅特涅私人所有的玩意。
“但也没必要这么紧张,这么如临大敌嘛!”维尔特不以为然地说道,不过他的声音的确放小了点:“那些密探又不可能有什么厉害的本领,我们做什么那么害怕他们。”
“东方有句话叫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不过想来你也不知道这什么意思。”卡洛斯解释道:“往往庞大的工程总是因为一些微小的错误而垮塌,防微杜渐、防微杜渐懂么?”
维尔特好歹明白了,不过他还是觉得这实在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卡洛斯也没打算和他再多说些什么,两人就这么直接去了胡斯党的接头点。
“真的是你么?”克莱门汀旋转着自己手上的那块金属残骸,那枚嵌进里面的铅弹已经被热心的洛特和博尔登费力剥了出来,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克莱门汀打的什么主意,但这其实无关紧要不是吗?能够帮助一位年轻靓丽的贵族女性这个理由难道不够充分吗?
那块怀表的内部已经被完全破坏了,金属的指针和驱动怀表的精密齿轮恐怕已经被铅弹的冲击力给挤压在了一起,而无论洛特和博尔登怎么使劲也没有办法把合在一起的怀表盖子打开——它们就像天生在一起的一样。
这样克莱门汀就没办法看清这块怀表里面的内容了,虽然她勉强能够辨认出来的怀表形制证明这块怀表应该和她母亲送给她的那块是同一个型号,但仅此而已恐怕不够。
多年前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她仅仅依稀记得自己的确把怀表送给了一个有趣的哥哥,但她没办法就这么断定那就是卡洛斯——五年的时间既短暂又漫长,有些事**们会永久铭记,但其中的细节却可能早已忘却。
克莱门汀使劲掰了掰怀表,她白皙的双手因为充血变得有些红润,和怀表边缘接触的地方生出了些许勒痕,她使劲地把这块不争气地残骸往地上一摔,残骸狠狠地撞击在木制的地板上,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印痕。
克莱门汀赌气似地转过脸去,但没能保持多久。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新朋友玛格丽特小姐和她的那两位骑士一起去胡斯大道闲逛了。但她还是有些谨慎地四下张望了一会,最后很迅速地把滑的很远的那块残骸捡了回来,就仿佛刚才那一切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地板上的划痕报复性地在她左脚底的白色丝袜上狠狠地划了一道大口子,虽然没有伤到她本人,但这双她父亲送给她的价值三百莱茵盾的高级白色丝袜看起来的确是报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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