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妾身不知所犯何错。”王良媛急急跪下,低着头道。她知道独孤伽罗虽不喜欢她,也老爱对她挑三拣四,但有些话是不会随便说说的,可深居宫中的一国之母,距离她那么远,会知晓些她的什么呢?莫非……在她身边有孤独伽罗的眼线?
这么一想,王良媛顿感后背凉嗖嗖的。
会是谁?
独孤伽罗冷哼,“你不知道?你当然不知道!勇儿和元儿在外帮助百姓,你在哪里?他们省吃俭用把多出来的资金用在帮补百姓的日常开支上,你又在哪里?看看你穿戴的,哪一样不是重价买来的?”
“母后英明!”王良媛趴在地上,心里则松了口气,“妾身虽然没有在外帮助殿下,但是妾身是在内和云昭训打点大事小事的,而妾身身上所穿戴的也是从东宫那儿搬运过来的首饰,未置买新的过!”
独孤伽罗看向恪靖,想从她那得到个究竟,然后她听恪靖这样说道。
“回母后的话,孩儿确实有将府上的事交由云妹妹打理,可王妹妹也涉入,孩儿不知。”
云昭训跪在独孤伽罗面前,“母后,让王良媛辅助妾身是妾身自己的意思,妾身未及时告诉太子妃娘娘是妾身的过错,请母后恕罪。”
独孤伽罗正要开口教训一番,却见恪靖也跪了下来,说:“母后,一切皆是孩儿做得不好,孩儿只顾外面,没过问府上的事,云妹妹也是看孩儿太忙,一个人又顾不上,所以没及时通知孩儿,母后若要责罚,就责罚我吧!”
“孩儿本应管府上之事,却擅自跑到外面,反而不尽内职。”
“母后,让阿媛出去是儿臣的意思,说来说去都是儿臣的过错,儿臣若能独当一面,若能更果敢,阿媛就能专注在她自己的事上了,请母后责罚儿臣!”
恪靖转眸看杨勇,他字正腔圆的语气是她头一次听见的,而在见他偷偷对她挤眉弄眼时,她赶紧低下头抿着嘴偷乐。
殿下,您这样子对母后,她不知道吗?
独孤伽罗挥了挥手,说:“你们都起来吧,一个个急着顶罪,当母后不知道呢?”
杨勇翘起嘴角笑,却引来独孤伽罗的嗔怪。
“还笑?人都瘦一圈了,也不懂得顾惜保养,没有健康的身体怎么做事?还是故意演给母后看,让母后在你父皇面前求求情?”
知道她是关心自己,杨勇也就嬉皮笑脸起来,“就算您同意,父皇也未必会同意啊,儿臣若不做出点功绩来,怎么能证明儿臣有能力有作为么?”
“所以……母后,恕儿臣不孝,这次过年,恐怕是无法与您二位团聚了。”
独孤伽罗怔愣半晌,才逐渐回过神,却是满目的苦涩和无奈,“古时就有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当时我和你父皇还夸他心系天下、顾全大局,如今临到自己身上,倒是别样的滋味了。”
“母后……”
她摆摆手,说:“你们的所作所为,母后也不是不知道,为了和州,你们也的确尽心尽力付出了,这一路上能看到听到百姓对你俩的称赞和认同,还有你的成长,母后也倍感欣慰,不过是一次不能过节而已,算得了什么呢?母后会替你转达你父皇的。”然若是人有预知未来的能力,独孤伽罗定不会这么说的,接下来的几年,她不但不能全家团圆过节,就连撒手人间的那一刻,都见不到杨勇的面。
因为人毕竟是人,只能见到眼前的,而非将来的。
杨勇跪在地上,深深磕头道谢。
晚上,恪靖是和独孤伽罗睡一起的,是独孤伽罗的主动要求,而杨勇纵然有千百个不乐意,也只能委屈自己。
独孤伽罗是他老娘,现在老娘最大,所以老娘说了算,老娘说要儿媳妇和她一起睡,他就不能说一个不字。
冬梅和春苑给独孤伽罗和恪靖一人铺了一床被子,上头又罩了厚厚的一条棉被,恪靖让她们先退下去,她则服侍独孤伽罗。
对独孤伽罗来说,孝顺的儿媳不少,但能做到像恪靖这种份上的就只有一个了。
“连丽华都没这般服侍过我。”
恪靖笑笑,“我能服侍您的机会不多,这也是我所能做的。”
“你就是什么都愿意干,才让别人有偷懒的机会,”独孤伽罗以半埋怨半心疼的语气说,“母后虽然不问你的事,却也不是眼瞎的,有些事我心知肚明的很,你们今天这么包庇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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