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轩身为将军,住的营帐却是有些简陋,阿墨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来此,但那是黑夜,而且她是被迫来受苦的,所以她都没有仔细看过‘银枪儒将’的营帐。
这次进来,是在大白天,刘云轩带她进来后,一句话不说就转到屏风后,把她晾在一边,无聊之下,她双眼乱转,细细打量了一番,简单的一张桌案,一张椅子,一面军事作战图……然后就没有了。
“啧,这待遇……也太过分了吧。”暗自撇了撇嘴,阿墨心里为刘云轩叫屈,朝廷与北雍之间的明潮暗涌,她不懂,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奉圣命前来驻守北境的将军,也曾助单大将军退敌,沙场上,他跟他们也是同生共死,以命卫国,但就因为他是来自北雍王府的将军,就要这般毫不掩饰地排挤亏待他?
都道单大将军驻守北境十数年,赤胆忠诚,刚正无私,是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大英豪。
然而现在在他的地盘上却发生这种不公之事,不管他是背后的授意者还是只是束手纵容,都让阿墨对这位大将军感到失望至极,也对驻守在北境的将军们感到失望,大敌当前,却有心思搞这些小动作,当真愚蠢至极。
刘云轩从屏风后转出来,就看到某个小家伙鼓着脸颊,一脸愤愤不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的五指红痕越发明显刺眼。
眼中浮动着幽火,刘云轩径自走到桌案边,瞥了还兀自陷在自己思绪中的某人一眼,哼了一声,道:“想什么呢?过来。”
听到声音,阿墨惊了一下,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抬头就看到刘云轩黑着一张脸,貌似比刚才更黑了,这种时候的刘云轩惹不得。
紧赶几步走上前去,还未开口,刘云轩一把就把她推坐在桌案后的椅子上,然后拿出一个青色瓷瓶,从里面勾出一小块透明的胶状东西,往她肿涨的脸颊抹去。
凉凉的,有些刺痛,阿墨缩了缩脖子,睁着大眼睛,黑曜石般的双瞳映着刘云轩俊逸儒雅的脸,专注而认真,小心翼翼,好似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这样的刘云轩很迷人。
阿墨不知不觉看呆了,脸上轻轻滑过的凉意透过她的肌肤渗入她的骨血,化进她的血液,流向她的心脏,带起一阵阵滚烫的热意,烧融着她的心,一股陌生的情愫从心底涌现出来,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她对于刘云轩的碰触有些羞涩。
刘云轩没有察觉到阿墨的不对劲,见她两边脸颊的红晕越发红艳,不禁有些奇怪,收回手,担忧问道:“还疼吗?”
摇摇头,阿墨有些无措地移开目光,低声道:“我没事。”移开的目光正好落在桌案上叠着的书籍上,那几本书她识得,不是兵书,而是《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最下边还有《四书》和《五经》。
刘云轩文武双全,自然不需要还要看什么《三字经》之类,那些书是他找来给她的启蒙书籍。
从来到北境军营的第二天晚上起,她每天晚上都被刘云轩叫到这里,逼着她读书写字。
一盏油灯,微弱的灯光,营帐帐布上映着两道身影,一站一坐,靠得很近,从外面看,很是温馨唯美,然而,事实上,站着的那人犹如恶魔般拿着根一指宽的木棍毫不留情地敲在坐着的人的头上,将昏昏欲睡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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