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睡的某人的磕睡虫给硬生生驱跑。
每一晚,从开始的抗拒愤怒到后来的麻木习惯,从被逼着抓来到自动前来报到,甚至隐隐在期待着夜晚的到来,从不识一字到现在能将背下大部分的三字经,从不会拿笔到现在能写出‘花离墨’和‘刘云轩’六个字。
不知为何,从小她就看不下去书本,每次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字,她就头晕想睡觉,一拿起毛笔,她的手就抽筋,所以当刘云轩将书和笔拿到她眼前的时候,她就仿佛见到了世界末日,在心里把他诅咒了无数遍。
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看到书会觉得亲切,她也能拿笔。
“想什么呢!”见她又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刘云轩无奈地伸出一只手在她的眼前晃晃了,这孩子不会被打傻了吧?哼哼,易剑仁,这笔帐,我刘云轩记下了。
“刘云轩,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阿墨睁着疑惑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的脸,像是要看进他的内心深处,本来不想问的,因为有些真相,一旦摊开来,可能会伤人伤已,但是此刻,她却突然想问清楚,不想再难得糊涂。
明知道她是冒名顶替触犯军律,往重里说,是犯了欺君罔上,罪责当斩,他二话不说,就帮她解决了,而且还替她在单大将军面前请功。
将她收入他的帐下,却调到伙房去,刚开始她跟黑熊一样都不明白他的用意,也不愿费脑力去思考,毕竟那是她想要的,但那天晚上在后山月下的谈话后,她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在保护她,伙头兵不用上战场,伙头兵不用操练不用站岗,不会遇到像今天这样的麻烦。
那天晚上,他不是凑巧在营地外面遇见她,而是在等她,当晚她拉肚子,他是因为不放心去她营帐找了她,却发现她不在,于是在营外等她,以他的聪明,他会看不出她扯的那个什么打猎的谎话是在瞎扯?但他并没有质问她。
更不用说每天晚上费尽心思逼她读书识字,明显是在培养她。
她从来不相信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对一个陌生人爱护有加,就算是男女之间的一见钟情,她也不相信,再说,她现在是男儿身,刘云轩又没有特殊癖好,不可能是因为爱上她而对她好,那他是为何对她这般特别?
安心享受他对她的呵护,不代表她内心不忐忑,不怀疑。
没想到阿墨会问出这个问题,刘云轩愣了一下,为什么对她好?
是从她力挽狂澜,以计诛杀敌将贺拔雄看出她的潜质,想保护好她,培养她?还是因为……
深深地看着眼前这张清俊非凡的小脸,有片刻的恍忽,刘云轩缓缓抬起手,抚向她的脸颊,如梦呓般道:“因为你是阿墨。”
“嗯?”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阿墨感受着抚在她脸上,有些粗糙的手,却没有方才那种触动心灵的感觉,那双幽深的眼睛在看着她,可她却觉得他的眼神有些飘远,似是透过她在看着别人。
“阿墨。”刘云轩的眼神越发深邃幽深,低低地唤了一声,声音犹如羽毛拂过心头,忽而朝着她缓缓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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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天气凉快好多了,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