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要求他给自己提供避难的场所,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当那对羽翼远远地出现在天边的时候,他还是想也没想就跟着陈佳一起逃跑。
他没有来由地知道那对羽翼是来杀他和陈佳的,而他的内心深处也有过渴望一死了之的冲动。
尽管那种冲动时而浓烈,又时而晦涩,表现得暧昧不明,但绝不是现在。
他现在还不想死,原因很简单,因为陈佳给他的那包药他还没有吸完。
要是就这样死掉了,那就亏大了,那包药可就浪费了...
这是他活下去的理由,也是生命最后一刻萦绕在脑际里的念头。
...
陈佳爬起来,重新开始逃亡。
红色眼睛的主人却没有再往前踏出一步,讥讽可悲地凝视着他的背影。
羽翼蓦然伸张,沉寂下来的风元素在一息之间快速地游弋起来。
蓦然见,数道风刃在虚无的振动中凝聚成型,下一刻便突破至音速,尖啸着朝向那道渺小的人影袭来。
杀意全面爆发,冰针一般的寒意刺入骨髓,正在玩命奔跑的陈佳心头狂跳,忽然间意识到了自己命运...
没有任何胜算,自己就是那一只被按在砧板上待宰的羔羊。
除非握刀的屠夫网外开恩,他想不到有什么可以逃离这场劫难的办法...
那几把透明的刃口注定了会割开他的身体,就在几秒之后,把他细分成多份,像打散一堵砖墙那样,将他推倒落地。
到时候,他的死相不会比后边那个被子弹穿脑的瘾君子好上多少。
万灰俱念下,他开始失去平衡,脚滑摔倒,他坐在满是污泥的路上。
风夹带着冷水拍击着黑色的地面,仿佛秋后刮雨的法场,他愣愣地回头望向尾随在风刃之后的羽毛,想起的却是老妈以前老是用来抽他屁股的鸡毛掸子。
谁让你不学好,谁让你交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你以为阿妈打你不疼么...
打在你身,痛在阿妈的心啊...
不孝子,你是不是想早点气死老母,好找个坟头拜?
儿子,你怎么就不能生性一点?你要我这个当妈的...省省心吧...
....
沉雷轰动,悠长的苍龙化作万钧雷霆从天而降,精准地击中那几道风刃,把这些压缩过的高速风流打回了虚无。
一双澄亮的皮鞋信步走来,出现在陈佳的身后,那人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示意他站起来,继续后退。
他仰起头,惊诧地看着这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激动得久久不能说话。
男人外披一件黑色的长风衣,风衣内的衬衫雪白没有折痕,胸前口袋里还插着得体的白手帕。
俨然一副偶像剧里的富家少爷形象。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参加某场上流社会举办的晚宴的途中,路过这里,出于可怜,特地来扶陈佳一把。
贵公子没跟他说什么,或是出于不屑,或是出于凝重。
总之,他一步跨过陈佳,双手往后,在腰后拔出两把清冽的长刀。
雷光闪烁,他面色平定地站在小巷中央,一出场就爆发出杀意已决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