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果果又做了那个近四年来不断重复的梦。
梦里,她穿着洁白的婚纱,静静地站在熟悉的僻静海边,面无表情地吸了吸鼻子,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做了个深呼吸,脱下白色高跟鞋,光着脚,微颤着一步一步走向大海。而那个叫杜恒的清俊男人,再次及时出现,握住她纤细白嫩的手臂。
令人始料未及的是,这次他没像往常一样横抱起她,就往岸上走,却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没等她说什么,就将她的头狠狠按进冰冷彻骨的海水里。
她惊慌失措:“你干什么?”
他并未理会,又一次将她的头迅速按了下去。
“啊!”
她挣扎着尖叫,眼睛猛地一睁开,发现自己好好的躺在屋里,才意识到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场梦。
“又做梦啦,果果?”
此刻,一直悄无声息坐在她床头的宋昌韵一脸关切地起身,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额头上密密麻麻的细汗。
“阿韵?你什么时候来的?现在几点了?”舍果果微微瞪大眼睛,余光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窗外蒙蒙亮的天色。
“凌晨五点。”宋昌韵淡淡地回答。
“对了,你今天不是早上七点半的飞机去澳洲吗?怎么还没出发去机场?”舍果果疑惑地眨眼。
“我这次出差估计得在那边逗留两个多月,我不放心你和沐沐,所以离开前来看看你们母子俩……”宋昌韵笑了笑,漂亮的眼眸里充满无限的宠溺,顿了顿,又轻声说,“你再多睡会儿,我去看完沐沐就走。”
“沐沐昨晚有点咳嗽,我也跟你一起去。”
说罢舍果果起身,找到睡觉前放在一旁梳妆台上的皮筋,随意地扎起略显凌乱的褐色长发,揉了揉眼睛,冲宋昌韵莞尔一笑:“走吧。”
“好。”宋昌韵点头。
宋昌韵平时不是个性情温和的人,甚至有些急躁易怒,却只在舍果果与沐沐面前变成一只乖顺无比的小绵羊。说来他也很好奇,眼前这位舍大小姐究竟给他喝了什么*汤,这么多年都令他心甘情愿为她做任何事。
很快,舍果果与宋昌韵像做贼似的偷偷来到沐沐的房间门口,怕吵醒孩子,轻轻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见小家伙睡得正香,舍果果好看的脸颊染上淡淡的甜蜜微笑,顿了顿,忍不住伸手,轻轻拨弄儿子又软又细的头发。
孩子睡得还是轻,被舍果果这么一弄,立刻就醒了,艰难地睁开眼睛,困意十足地咕哝道:“妈……妈?”
沐沐今年只有三岁,此刻睡眼惺忪,口齿显得有些含糊不清,舍果果却听得心头一暖,亲昵地在儿子可爱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乖,妈妈在这儿呢。”
宋昌韵目光柔和地走近,俯身摸了摸沐沐的头:“沐沐,爸爸要走了,跟爸爸说再见。”
小家伙迷迷糊糊地说:“爸爸再见。”
“真乖,下次来爸爸给你带好吃的。”宋昌韵欣慰地点头。
哄沐沐再次入睡后,舍果果与宋昌韵不约而同地望了望彼此,颇有默契地相视一笑,随即一前一后来到了客厅。
“对了?这个时间你是怎么进来的?是梁妈给你开的门吗?”舍果果忽闪着大眼睛,不解地问。
梁妈是舍家以前的佣人,为人忠厚老实,是看着舍果果长大的,对其有着深厚的感情。这次舍果果一回国,想找个保姆,又放心不下年幼的儿子,便找到告老还乡的梁妈,劝说对方搬来一起住,帮帮照顾沐沐。
好在梁妈十分爽快地答应,现在,舍果果与梁妈两个人带着沐沐,一起住在这百来平米、三室一厅的房子里,像极了和和美/美的祖孙三代,颇为温馨。
相处几日下来,梁妈很快将沐沐当成自己的亲孙子一样疼爱,沐沐也很是喜欢这位年过半百、笑容慈祥的妇人,张口闭口奶声奶气地喊对方“梁奶奶”,乐得梁妈合不拢嘴。
宋昌韵耸肩:“你不记得之前我帮你搬完家,死乞白赖管你要了你家的备用钥匙吗?这三更半夜的,我本没打算吵醒你们,登机之前就想偷溜进来看一眼你和孩子就走,结果还是被你逮个正着。”
“下次别这样了,刚才发现有个人影儿在我屋里,差点没吓死我。”舍果果讪笑。
“你这种铁石心肠的女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吓死。”宋昌韵意味深长地眯眼。
舍果果挠了挠头:“不跟你计较了,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吧。”
“我明明就是在夸你。”宋昌韵微扯嘴角,沉吟片刻才又开口,“果果,儿子都三岁了,别告诉我你还没忘记那个人。”
舍果果当然知道对方指的是谁,微微皱了皱眉头,转移话题道:“阿韵,你再不走就赶不上飞机了。”
宋昌韵脸色沉了沉,随即双手若有所思地轻握住她清瘦的肩膀,欲言又止地望向她清澈见底的美眸。
“阿韵,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舍果果轻柔甜美的声音像极了世间最柔软的羽毛,挠得宋昌韵本就不平静的心痒痒的。
他不由自主地轻叹了口气,随即低头含住她饱满的唇瓣,迫不及待地用力吸允。
她软软的触感,使得他愈发把持不住自己,舌尖霸道地往里探得更深。
这些年他从未如此失态,她愣了一下,才缓过神,试图推开对方,他却抱得更紧,丝毫没有理会她的不情愿。
于是,她只好咬了一口他肆无忌惮的舌。
他嘴角抽搐,有些无力地放开了她。
她狠瞪他一眼:“宋昌韵,你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你这么做对得起你死去的妻子吗?别忘了赵梦可可是我的好姐妹!你要找女人,出去找去,没人拦你!”
他不知何时眼眶变得有些通红,冷笑着说:“好姐妹?四年前咱俩婚礼那天,你一声不吭就跑了,我很不开心,一个人去酒吧买醉,遇到了赵梦可。就是你那个所谓的好朋友,趁机给我下药,爬上了我的床,还怀了我的孩子,逼得我不得不娶她……你说有她那么做朋友的吗?!”
“够了,这都是陈年往事,人都已经不在了,你还提这些做什么?咱们不早说好当什么都没发生吗?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能当什么事都没有,我不可以,果果,能告诉我为什么要从婚礼现场逃走吗?你还一个人跑去海边,要不是这样,你也不会认识那个什么杜恒,我也不可能成了别人的丈夫……你当年那么做到底是为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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