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宏心不在焉的挥了挥手,看都不看这群人一眼,“本侯还有公事未办,你们继续值夜,莫要管我!”说罢,双腿一夹马腹,便往官署里跑。
留下小队长等一干不明真相的群众,感动的只差泪眼相送司马宏了,谁见过这么努力拼命的官老爷啊?大半夜的赶去官署办公,估计大楚找不出来第二个了,居然叫他们给碰上了。
司马宏在官署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榻,供他平时歇息打个盹,榻又窄又短,他魁梧的身躯躺上去腿都伸不直,翻个身都得小心翼翼的,然而这会上他回去又怕把已经睡下的明玉惊醒了,只得叹口气蜷着腿躺在榻上,脑袋枕着自己的手,借着外面的白月光,勉强能看得清屋子里的摆设。
回想起今晚上发生的事情,司马宏难过的捂住了脸,他从来没想过要伤害明玉,得知那件事以后,他心里纵然醋意滔天,也只是心里不平,他觉得自己掏心掏肺全心全意的对待明玉,可没有换来明玉在感情上对等的付出。心里再酸醋,他也没有别的打算,他还是想和明玉过一辈子,生育更多的儿女。
想想多可笑,他接到母亲来信的时候还在感激明玉,满心满眼的爱着明玉,觉得他的媳妇儿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贴他的心,知他的意,看到她自己有什么苦什么累都不当回事了,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对明玉产生了别的印象,控制不住自己的酸醋,祸害了两个人。
他觉得自己错了,可又觉得明玉不对,她怎么能和秦郡王一起过七夕呢……司马宏赌气的想着。
白毫第二天一早到官署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司马宏正蜷缩着身体在榻上睡的迷迷糊糊,白毫推门进来,刺目的光线就照到了司马宏的脸上,司马宏痛苦的伸手捂住了眼睛,嗓子干的要冒火,好半天才发出声来,“什么时辰了?”
“爷,你怎么在这里睡了?”白毫诧异的问道。
司马宏甩甩沉重的头,浑身上下腰酸背痛,伸手拍了拍脸,打起了精神,却不回答白毫的问题,“什么时辰了?”
“寅时刚过。”白毫说道,看司马宏精神疲惫,又去给司马宏打了盆水洗脸。
趁着司马宏洗脸的空档,白毫问道:“您这是怎么了?放着家里好好的大床不睡,跑到这里来受罪!”
司马宏瞪了他一眼,拿帕子擦干了脸上的水珠,“你管的倒是挺多!”
白毫看他这副明显是一肚子火气没处撒的模样,傻子也猜得到是跟太太闹别扭了,“太太怀着身子,您夜里不陪着她睡,太太肯定心里难受,您多心疼心疼太太。”两口子能走到今天多不容易,吵什么架啊!
司马宏不高兴了,跟了自己十几年的贴身小厮都帮着明玉说话,什么都是他的错,吹胡子瞪眼道:“我心里也难受,怎么没人心疼我?”
白毫觉得自己牙又疼了起来,主子犯二的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只能等他自己二劲缓过来了。“您这一夜没回去,太太怎么样了?”
司马宏皱起了眉,昨晚上看明玉睡着了,那小脸上还带着泪痕,看的他心里都揪的疼,这一晚上过去了,也不知道现在醒了没有,醒了想起昨晚上的事,以那丫头爱记仇的个性,还不知道怎么恼恨他。想着想着,他就坐不住了,要不,回去看看?
明玉早上起床的时候头也是痛的,眼皮子沉的睁不开,黎明前她醒了一次后又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她觉得有一只宽厚有力的手臂搂着她,自己趴在熟悉的胸膛前,亲昵而温暖的感觉就像是之前的日日夜夜一样。可等她清醒过来,伸手摸床边仍旧摸了个空,明玉手背掩住了眼,深深的叹了口气。
刘嫂子敲了敲门,叫道:“太太,您起来了没有?我给您煮了金丝枣茶。”
屋里的地龙尚暖,明玉先喝了口茶水漱口,接着捧着热热的金丝枣茶小口喝着,她还怀着孩子,犯不着跟渣男一般见识。
就在明玉喝枣茶的时候,听到身后的窗棂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动,回头转身望过去,又没有动静了,明玉不由得心头火起,噌的站了起来,端起漱口剩下的茶水,推开了窗户。
司马宏没料到自己就这么大喇喇的暴露在明玉的视线下了,偷窥被人发现,跑又跑不掉,当下有些尴尬,刚动了下嘴唇想要说话,一杯凉掉的茶水兜头倒了下来,茶叶糊了他一脸。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