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在凌晨时分还是发热了,好在烧得不是太厉害。古人讲究男女大防,许向阳只能用温水给他擦双手降温,其他地方没敢碰。索性天很快就亮了,公孙先生早早就过来查看展昭的伤势。听说他昨夜胃口尚好,凌晨才开始发热,又得到悉心照料,颇为满意地点头。
许向阳一夜没合眼,看着外头渐亮的天光,心想丁月华挂心展昭,应该也会一早来探病,她不便久留,就先回去休息了。公孙先生让她好好休息,晚上还要劳烦她。许向阳打心底觉得公孙先生睿智宽和,朝他感激地笑笑,退了出去。
一出门,就撞见丁月华提着食盒而来。丁月华脸上有一瞬的怨恨,随即敛了神色,淡淡道:“展大哥昨夜可好?”
许向阳刚刚从公孙先生那汲取的些微善意和温暖霎时被秋风打散,心不由地慌起来,下意识地想要逃,就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展大人有些发热,公孙先生在里头诊治,姑娘进去看看吧。”
丁月华面无表情掠过她,脚步匆匆进了屋。许向阳搓搓手臂,在屋里不觉得,一到外头就浑身发冷。她这具身子大病初愈,有些虚,一夜没睡有些头重脚轻,赶紧回屋补眠。白日里那么多人,根本不需要,也轮不到她替展昭操心。心一放松,浓浓的疲惫席卷而来,眼皮发沉,很快便睡了过去。
展昭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他才一动,丁月华就已经到了床边,“展大哥,你醒了?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
展昭脑子有些混沌,咳了两声,道:“月华?”天已经亮了吗?他此次往应天府去追拿逃犯,不慎受伤,勉力将逃犯押回,自己也伤得厉害。撑着一口气回到开封府,之后被人手忙脚乱的送回来。大概因为失血的缘故,总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喝了一口丁月华递过来的水,道:“我无妨,你不必守着。”
“展大哥,你伤得这么重,我怎么能不守着?”丁月华对他不爱惜自己的拼命行为很是不赞成,却也知道他就是这脾气,劝也没用。回身从食盒里端了一盅汤出来,道:“公孙先生说你身要好好养着,要不然年纪大了要留下病根的。”
展昭笑笑,虽知道是这个道理,却难做到,只点头应着。丁月华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叹道:“说了你也不听劝,这几日你是一定要好好养着。我炖了甲鱼汤,你快趁热喝了。”展昭似乎欲言又止,在心里默叹一声,道:“月华,我知道你一番好意。但如今我已经成亲,再这般……”
他的意思她懂。他已经成亲,不管他是出于何种缘由跟许向阳成亲,都不能改变他已经成亲的事实。怎么也轮不到她来照顾他,加之他们之前的关系,传出去难免叫人想入非非,胡乱揣测。他是为她好……
丁月华红了眼圈,不想展昭因为她落泪而愧疚,她连忙转过身去,好一会儿才神色如常地再回过身来。“难道你成亲了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展昭叹了一声,不知该如何言说。闷了良久,丁月华想着许向阳的话,虽然觉得太过儿戏,但她不是没有心动,如果能和离,那她和展大人还是有希望的,哪怕要等上一年两年她也愿意。可是,展大哥是个认死理的人,要他休妻或是和离,恐怕比登天还难。
待展昭喝了药,她扶着他躺下,思忖了半晌,道:“许向阳真的失忆了吗?不会是又耍什么阴谋诡计吧?”提起许向阳,展昭的眉头就紧紧绞在一起,烦闷地摇摇头,“不知道,公孙先生也诊断不出什么。”
“那,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跟她过?”
展昭嘴里发苦,不愿回答这个问题。许向阳时刻提醒着他做错了事,辜负了丁月华,他实在不想面对。故而,他叹了一声,没有作答。丁月华眨眨眼,低下了头,小声道:“许向阳跟我说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她,她说要和离,她跟你提了吗?”心跳随着话落急了起来,展大哥会如何应答呢?
丁月华的意思他明白,但他做不到。不论是什么原因,他跟许向阳有了肌肤之亲是事实,对月华的伤害也已经造成,如今叫他和离再跟月华在一起?那他当初何必娶她?他又是一叹,声音里满是疲惫,“月华,我累了,今日不谈这些吧。”
“展大哥……”丁月华只觉得铺天盖地的委屈压得她鼻子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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