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只能取了针强压下心头的烦闷开始给展昭做夹袄。这些日子她已经给他做了三套里衣,只不过一直放着没给他送去。她自己也紧赶慢赶地赶出一身冬衣来,终于不用挨冻了。
不得不承认,胡思乱想的人都是闲的发慌才会那样,忙起来真的什么都顾不上了。衣料裁好,针脚细密地缝合,松软的棉花被一点一点絮进去,再精心绗缝成菱形格子,既固定了棉絮,又精致大方。作为夹袄,款式极为简单,连袖子都没有,只是一件马甲。故而,不过一个时辰便做好了。
展昭回来的时候就见到她举着一件烟灰色夹袄左右看着,秀净的脸庞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晚霞染了她一身浅淡绯红,发丝泛着柔和的光芒,一身素淡终于有了一些暖意。
“许姑娘。”
许向阳一惊,脸上的笑意霎时被紧张取而代之,“展大人,您,回来了……今日倒是早。”
展昭大步走近,他刚刚从外头回来便从王朝那得知她今日的奇遇,故而提着回来。“你的事我听王朝说了,你去安平巷作何?”她所言之事确实蹊跷,但她去安平巷也蹊跷,她去那做什么?
“我……”许向阳迟疑了一下,有些不愿把自己认识林婆子的事说不来,那是她心里唯一的安宁和寄托。展昭质疑和审视的目光让她有些恼火,怎么在他们眼中她就处处都是心机?一举一动似乎都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抿了抿唇,生硬道:“安平巷里住着一位林婆子,她无依无靠,腿脚又不方便,我有时候会过去帮她做点家务。”
见展昭还是那样看着自己,不觉提高了声音,“大人若是不信尽管去查!”
展昭颇有些意外,她一直唯唯诺诺的,没想到竟也有脾气。不过,他现在是在文案,岂能由着她脾气来?不由更沉了脸,“这些事我自然会查,还请姑娘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形。”
“该说的我已经都跟王大人说过,就是那般!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大人若是想再知道什么,可以去问问去过现场的捕快,我记得领头的那个捕快姓陈。查查今日谁巡安平巷那一带,自然就会知道是哪个陈捕快。”许向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心头有一把无名火烧着,叫她忍不住朝他发火。既然不信她,何必问?有本事自己查去!
“许姑娘!还请配合官府查案!不要将私人恩怨牵扯其中!”
“民女跟大人哪来的私人恩怨?民女是真的无话可说!”
“许向阳!”展昭紧紧抿了唇,看着唯唯诺诺,果然还是做戏吗?犟起来简直蛮不讲理!许向阳不甘示弱地瞪着他,她根本就不想跟他过一辈子,就算惹恼了他又如何?反正无论如何他都厌恶她,她又何必刻意讨好?最好他一怒之下给她休书!她想过了,原主再不济还有娘家,或许可以回娘家。就算家里没人,茅草屋总该有两间吧?
展昭忽然转身,冷硬道:“跟我来!”那语气不容置疑。许向阳定在原地,想要抗争到底。展昭回头冷冷看了她一眼,眼里饱含警告,她咬咬牙,忍着心里的委屈,默默跟上。深深吸口气,胡乱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几乎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再回到井边,那里人多了起来,挑水洗衣的都有,地上水渍乱糟糟的,现场已经被破坏。许向阳心里还是恼,却仍把当时的情形娓娓道来。展昭听后默默点头,自顾自地四下查看去。许向阳突然觉得身心疲惫,退到墙壁有些虚脱地坐在一旁的石板上发呆。
也不知是怎么了,觉得身子懒懒的,脾气莫名地暴躁,肚子尤其难受仿佛有什么要冲出来一般。越坐越烦,他就不能快些吗?要是真藏在哪里,这么多人能瞧不见?唔……肚子好疼。
“怎么了?”不知什么时候展昭回来了,见她抱着肚子脸色苍白地弯着腰,不由又沉了脸。许向阳强忍着不适,道:“你好了吗?好了我们就回去吧。”
展昭原想再问话,可见她这般,只能作罢,淡淡道:“先回去吧。”许向阳松了一口气,有些艰难地起身,才站直身子,顿时觉得下腹一阵潮涌,一股热流涌出。猛地一惊,难道是大姨妈驾到?穿来个把月还没遇到过,今天是什么日子,真是撞大运了!
回头一看石板,果然沾染了血迹!这下糗大了!
展昭自然也瞧见了,许向阳刚才的气势顿时坍塌无影,窘迫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窘迫,他也尴尬,无奈一叹,道:“快些回去吧,我在你身后替你挡挡。”许向阳红着脸点点头,终于知道自己的脾气是怎么来的了,经前综合症啊!待她转身,展昭见她身后并不脏,大概是她坐下的时候撩起了褙子,这才没弄脏。他跟在她身后,小声道:“衣服没有弄脏。”
听他这么说,她放心了一些,“谢谢……”过了一会儿,她又小声道:“展大人,我,我刚才……有些冲,还请见谅。”
“无妨。”展昭淡淡应了一声,并未放在心上。关于她的事,好的坏的,他都不会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