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展昭让丁兆兰早些带丁月华回去,他终还是做不到袖手旁观,和丁月华一道留下协助查案。收起儿女私情,几人围坐一团开始商讨案情。
展昭将昨夜探得线索一一道来,前往红石村的关卡有官兵把守,李老板院子,矿井入口处皆有官兵把守,显而易见,李老板跟官府勾结的相当深。这是其一,其二,以利诱人入伙,轻贱人命。其三,尤为令人发指,用人血给宝石染色。
听到这些,众人皆变了脸色,以人血染色?栓子更是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那个李老板这么凶残?老爷偷了一箱原石侥幸逃了出来,若是当时被发现,只怕他也没命活到现在。
丁月华是个姑娘,听了忍不住有些脸色发白,“用秘药和人血熬煮宝石?那得用多少人血?”李记的首饰铺她去看过,颗颗鲜红如血,她当时还感叹这些红宝石瞧着似乎要滴血一般,不料真的是鲜血泡出来的。现在回想起来,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人命在他们眼中根本不算什么!”白玉堂想起昨晚亲眼目睹方管事见死不救的那一幕,不禁握紧拳头,“昨晚矿井塌方,管事根本没有救人的意思,反而让领队再去找一批新人回来继续采矿,简直丧心病狂!”
展昭道:“加工宝石的地方守卫严密,若不是恰巧发生塌方,我们根本不可能潜入。昨夜,我们只匆匆一瞥便退了出来。”
“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事?单凭我们几个之力,难以将他们一举拿下。”马汉皱着眉,李老板跟官府勾结,全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下,他们贸然行动,只是以卵击石。
白玉堂在桌上拍了一记,“干脆就用江湖手段,擒了李老板,底下的乌合之众自然就散了。”
丁兆兰点头认同,擒贼先擒王,先将李老板控制住,再慢慢搜罪证。展昭深吸一口气,默认了此法,道:“马汉,你即刻赶往南通县衙禀明此处案情,带人来之缘。明晚我们几个潜入红石村擒拿李老板。”看了栓子和丁月华一眼,“栓子和月华留在此处待命。”
丁月华对着展昭欲开口,想了想转向丁兆兰,“大哥,让我也一道去吧。明晚村里势必乱作一团,我守在村口接应马大哥也好啊。”
丁兆兰看着她,叹了口气,“也罢,你也一道去吧。”展昭微微垂眸,掩去心思。丁月华亮了眼睛,转眸看向展昭,见他回避的态度,不由满心酸涩。她有些不懂自己的心思,他若以她的安危为由不让她去,她虽高兴他的关心,却又觉得他是找借口推开她。他不反对她跟着一道去,她又觉得他彻底恼了她,不欲同她多费口舌。
这样的心思真的说不清道不明,不要说展昭琢磨不透,就是她自己也有些无所适从。她觉得他变了,或许在他看来,她也变了。变得蛮不讲理,不可理喻。
一张草草勾勒的地图被展开,展昭指着几处,“这一带安置这矿工,这一片是矿区,每个矿井入口都有人把守。他们在这打磨原石,然后运到主院子处理。李老板也在主院。”抬眼看了看几人,“月华在这接应马汉,我们去主院。”
丁月华目送三人远去,择了个隐蔽处,隐去身影,等着马汉。展昭,白玉堂,丁兆兰很快来到主院,三人交换了个眼神,同时从屋顶落下,展开厮杀。打斗声引来守卫,不小片刻,院里被包围个水泄不通。白玉堂突然旋身而起,离了战圈往后头的工坊而去。展昭和丁兆兰连忙拦住追击的守卫,替他争取时间。
工坊的守备被前头的打斗引开,白玉堂轻松入内。展昭这头挡了一阵,李老板听到动静带人从矿井匆匆赶回来。李老板阴沉着脸,一挥手,身旁的两个副手飞身迎战。两人身手不弱,加上众多的守卫,展昭和丁兆兰被缠得脱不开身,李老板就在那头,却被拖着近不了他的身。
丁兆兰一剑格开攻击,闪到展昭身旁,“我拖住他们,你去把那个李老板拿下。”只要李老板被拿下,这些小喽啰根本不必费事。展昭让他小心,而后提起腾空而起,踩踏着诸如人的肩膀,朝李老板而去。李老板眼神一凛,侧身避过攻势,顺手从身旁守卫手中夺过兵器,与展昭过招。
展昭有些意外,李老板还会武功?李老板受敌,那两个副手立即赶回来帮忙。缠斗片刻,后头传来白玉堂的声音,“我拿到秘药了!”
李老板阴沉着脸,“你们到是谁?”
白玉堂从屋顶如离弦之箭迸发而来,攻其不备,狠伤其中一个副手的右臂,击落他的佩剑。他站定,嘴角噙着一抹笑,“在下白玉堂。”
白玉堂?
不待李老板理出头绪,院外头传来喧哗打斗的声音,紧接着,有人惊慌失措地冲进来,“不好了,我们被官府的人包围了!”李老板顿时一片混乱,官府?什么官府?前营镇的官府不是自己人吗?怎么突然倒戈?
混乱中,丁月华和马汉进了院子,马汉朝展昭道:“展大人,外头已经被我们控制住。”
展昭目光灼热,盯着李老板,“李庆元,你为谋一己私利,勾结官员,残害无辜,还不束手就擒!”
李老板心思急转,他所行之事自然伤天害理,他以利相诱,拉官员入伙,这才得以在这一手遮天,有恃无恐。横行了几年以为天高皇帝远的不会出事,没想到竟会毫无预兆地栽了。今日形势险峻,出了脱身,再无其他办法。一双眼阴鸷扫过展昭一行人,突地将手中的刀掷向空中,砍断绳索。
半空之中悬挂着巨大的灯台照明,绳索被看断,顿时失了平衡,倾斜而下。灯油被火苗点燃洒落,底下来不及闪避的人瞬时成了豁人,院里乱作一团。李老板趁乱再夺了一把刀,掷向毫无防备的丁月华。
展昭听到破空之声,那刀刃已经迫在眼前,心道不好,急忙以身护住丁月华。旋飞的刀刃几乎嵌入展昭肩头,霎时血流如注。这一乱,被李老板趁机脱身。展昭顾不得身上的伤,急忙吼道:“快追!别让他跑了!”
白玉堂见展昭半边身子都被血浸染,眼里闪过焦急,再看向李老板逃脱的方向,道:“我去追!丁大哥,月华,你们照看他。”说罢白色身影急速远去。
展昭额头渗着冷汗,朝马汉道:“快,先灭火救人。”丁月华死死按住他的伤口,却止不住鲜血往外涌出,“展大哥,你别动,我给你上药。”
丁兆兰连忙上前扶着他进了室内,“展昭,外头的事有马汉在,你伤得重,先处理伤口要紧。”
展昭的伤口长且深,丁月华瞧着忍不住落泪,上回的伤还留着伤疤,这回又伤了。都是她不好,要不是为了救她,要不是她任性地要跟来……她不敢多想,胡乱擦了泪,将随身带的金疮药洒交给丁兆兰。
伤口大,将三人身上带的要都用上了才够,情况紧急,只能随意扯破衣衫当绷带把伤口包扎起来。索性,上了药,包了伤口,血渐渐止住。展昭脸色苍白,显得极其疲惫。丁兆兰道:“你且先歇一会儿,我出去瞧瞧。”
他哪里放心得下,想一道出去瞧瞧,却被丁月华按住,“出了院子,别处都已经被我们控制,李老板一走,他们群龙无首,不会再做抵抗。白大哥也已经去追李老板,放心吧。你流了那么多血,且歇一歇。”
“无妨,这点伤我还受的住。”虽流了不少血,他还不至于走不动。
外头的火势已经控制住,马汉正指挥人用沙土覆盖灯油灭火,受伤的人被抬到一处安置起来,情况都在控制之中。须臾,白玉堂赶了回来,众人焦急的看着着,他有些无奈地摇头,“让他给跑了。”
许向阳将最后一针缝好,咬断线头,抖开衣衫左右看着。这衣衫是给展昭做的,她趁着闲暇,给展昭做了两身衣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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