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黑的残骸早已被连日来的连绵细雨沁透,望着眼前的狼藉,展昭缓缓步入期间。他们告诉他,许秀才的旧宅失火,许向阳生死不明。他不信,许秀才的旧宅无人居住,怎么会失火?向阳在开封府呆着怎么会生死不明?她不是在家里等他回来陪她一道回来祭拜吗?他不过外出几日,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他不信,他不能接受!
陈彩慧和赵虎站在院中,忧心地对视一眼。向阳离开村子之后的事她不清楚,上回她回来也没怎么提及。就她所见,她似乎跟展大人关系颇为密切。因为她说过展大人在她危难时帮了她一把,故而她也没做多想。
前几日向阳一脸憔悴地回来,上山祭拜了爹娘,当晚家中就失火了。她就住在隔壁,但发现时早已火光熊熊,无力回天。她和爹一道赶去开封府找展大人,不巧展大人不在,见着了赵虎。她这才从赵虎那得知,向阳跟展大人是夫妻。她满心困惑,赵虎却并未全盘告知,只说是机缘巧合,其中缘由纷杂,他不好多说。她心思玲珑,一点拨便知晓有隐情不便对外人所道,便也不多问。
此刻见展昭伫立在废墟之中,至始至终都一副不肯相信的模样,她不禁担忧。展大人,没事吧?朝赵虎使了个眼神,悄悄指指展昭的背影,示意他说些什么。赵虎脸上焦急,他能说什么?这事突然,大伙都觉得匪夷所思,许姑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独自一人跑回来,又怎么会失火?
这么大的事,他们一刻不敢耽搁。展昭一回来便立即告知,他甚至没下马,调转马头即可奔来。但,这一片烧过的焦黑废墟,再真不过。
“展大人……”被陈彩慧逼得无法,赵虎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唤了声展大人,之后便词穷了。展昭在废墟里四下环顾,这里他只来过一次,记忆并不深,如今烧成这样,更无法在脑中还原当初的景象。只是,他记得她伤了手,和他一道在桌前用过饭。他的目光寻着那张桌子,淡淡道:“她何时离开开封府,屋子又是怎么烧起来的?现场可有发现……”尸体?他不忍道出这两个字,她怎么会死?怎么能死?
赵虎提了神,展大人一路沉默,他从未见过他这般,一路上只跟在后头赶路,不敢多言惊扰。这会儿他问起,赵虎连忙道:“你走后第二日,便有人见她离开了开封府。呃……听说,听说……”
“听说什么?”都到了这会儿,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赵虎声音低了下去,“听说她梳着姑娘的发鬓……”许姑娘早已梳了妇人的发鬓,突然改回去,必定是有原因的。鉴于从前种种,再看前一阵子小产,另有丁姑娘掺和,难叫人不做联想。
旁人都能联想到的事,展昭如何想不到?他是她枕边人,她的细腻敏感,他比所有人都清楚。她是不想让人知道她已为人妇,不想被人问及嫁了何人,所以才特意梳了姑娘的发鬓?因为失了孩子,因为丁月华的纠缠,她又退了回去吗?先前的那些都是骗人的?她和他依偎在一块,给孩子取名字,儿子叫恒扬,女儿叫恒乐。
恒,久也。难道这不是她心中所期盼的?长长久久,白头偕老?
陈彩慧道:“向阳回来的当晚就失火了,火势半夜烧起来的。烧的很旺,虽召集人来灭火,却……”
展昭听着彩慧的说词,心里不由怀疑这场火势人为纵火,若是失火,怎么也不至于到屋子全都烧起来了才被发现。是谁纵火?为何纵火?许秀才生前在村子里教书为生,人缘声望颇好,许向阳也离家近两年,谁会这时候来纵火?偏偏还是选在许向阳回来之际纵火!
答案,呼之欲出!他目光瞬时灼热起来,“赵虎,可曾发现尸体?”
赵虎一愣,摇头,“没有。屋里应该没有人,但也没找到许姑娘。”展昭突然从废墟中大步走出,脸上有着难掩的激动之色。许向阳,你以为这样拙劣的手法能瞒天过海?我展昭既然娶了你,便一辈子不离不弃。哪怕你躲道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你!
“展大人?”赵虎不明所以,展昭上马调转马头,“这火,是向阳放的。”
啊?赵虎和陈彩慧惊诧,陈彩慧急道:“向阳为什么要放火?这可是她家啊!一把火烧了,她往后回来,不是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展昭的眼眸黯了下去,声音有些飘忽,“她大概,再也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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