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速速去提水,再来一次。”
玩的开心,就是他自己也亲手泼了一桶水。
宁采臣是看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法海虽然有些固执,勉强算个敌人,可再怎么说,他也是位得道高僧。
这世间的罗汉竟然成了件玩具?
实在是无语,无语的很啊!
直到玩的累了,这天祚帝才想起正事。“这两件是谁进献的?”
一只蜈蚣精,一个法海,在他眼中也就是两件物件罢了,而个有意思的物件。
萧百里一指宁采臣说:“就是这个宋使臣。”
他是想昧下来,可是天祚帝已经见到人了,再加上与耶律小王一番冲突。他想了一下,还是把宁采臣推了出来。
也是他见天祚帝高兴。
前面说了,这天祚帝一高兴是不吝封赏的。现在他高兴了,萧百里知道自己的封赏是跑不了的,也就不再争取宁采臣了。
是的,他本意是想把宁采臣争取到他这边,怎么说也是个法师。但是这是宁采臣与耶律小王冲突前,他是不愿为了一个汉人与一个王爷起冲突的。
汉人没什么大用,即使是会法术,在辽国也站不稳脚跟,更加升不上去,这自然也就没了太大的价值。
现在他自然要与宁采臣撇清关系,不为别的,只因为他的族人是真的不讲理的。
如果他说蜈蚣精是他的,那么受蜈蚣精尸体吸引而来,并在一群汉人面前吃了大亏的耶律小王绝对会把他也记恨上。
这不是可能,而是事实。他的族人他知道,就是这个脾姓。所以他才会这么大方。
封赏照领,但是这仇恨值还是还与宋人的好。这也是为什么天祚帝问是谁进献的,他立即指向宁采臣的原因。他这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都看到,这两件东西是宋人的,与他无关。更重要的是传入耶律小王的耳中。
看是宁采臣所献,天祚帝高高仰起头来,就差用鼻孔看人了,如果他的鼻孔可以看人的话,说不定他还真这样做了。“宋使,说吧,你要什么赏赐?”
宁采臣猛的抬头,这太意外了。什么赏赐?不过他又立即低下头。“大宋使节奉我皇之命出使,以解两国之忧。”
“哈哈!”天祚帝哈哈大笑,“好!好!好!”
他是真的高兴。心说:这个宋人不错,看我勇武不凡,竟然连多看一眼都不敢,就这么让朕(胡人极少称朕,到了元朝才这么定下来)的英武不凡吓到了。好!好!太好了!有眼力!
天祚帝哈哈大笑回了宫,宁采臣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宁采臣不知道,可萧百里知道。
这契丹人以高贵立国,而身为契丹人的皇,天祚帝,更是傲慢的无边无际了。
天祚帝一直自以为自己英武不凡,任何人看了自己都应该让震到,任何事到了自己手上都应该迎刃而解。
这就是他的高贵,他的傲慢。
这样的高贵与傲慢,是萧百里到了他身边之后,才体悟到的,所以他是没能用上。“厉害!你们宋人就这点厉害,察言观色,真是比不了!”萧百里感慨良多。
他是见过宋人文人的,知道他们擅于逢迎,但是这么厉害,一眼便知道怎么搔到痒处,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至于事实……别说这凡人有没有这种气势,就是有,宁采臣会怕他?可能吗?
这是不可能的。
真实情况是,仰起头来的天祚帝鼻毛露出来了。
这漠北地区,空气中都带着浮土,而长久生活在这的人,其鼻腔是不能看的,太恶心了。
但是他偏偏仰起头,露出鼻毛,而宁采臣又偏偏视力极好。只是一眼便差点吐了,他当然要低头。
一无所知的天祚帝得意,误会了的萧百里羡慕。但是这种事他又羡慕不来,因为他已经过了这么做的机会。
天祚帝只是偏执,又不是白痴。第一次见面,表现害怕,他会得意,认为是王者之风;可是呆一起这么久了,才这么做,他会生气,因为这样做的人分明在耍他。
萧百里:“宋使,请吧!”
羡慕不来,他也只好装做看不到,不仅是他,凡是知道天祚帝这脾姓的,无不以羡慕、妒忌地目光看宁采臣。
耶律章奴更是恨声道:“可恶的宋人!十足的马屁精!”
萧百里看了耶律章奴一眼,什么都没说,因为他也想这样骂。“宋使,随我入殿,陛下等着你拜见呢?”
绕了一圈,宁采臣这才能够去拜见天祚帝,去办正事。
辽上京由于夯土而建,实在是谈不上高大。没办法,泥土本身的特姓决定了它的高度。
宫殿也是如此,甚至有一种低矮压抑的感觉。进了宫中,这地面铺的是地毯。
对地毯,宁采臣是不认识的。不过据说这辽人拥有波斯地毯,也算得上名贵,倒也符合皇室的身份。
只是你铺地毯也就算了。那是什么?熊皮。那又是什么?老虎皮。
抬头一看,天祚帝椅子上面是块大匾,上面写的是契丹文,不过宁采臣倒是觉得写上“聚义厅”三个大字,更加合适。
无论是城池的建筑,还是这里面的摆设,又或是他们一直在做的事。“聚义厅”绝对比什么“正大光明”、“乾清宫”之类的,更加贴近现实。
“宋使上前,跪拜吾皇。”死太监站在龙椅下的一个台阶,扯着公鸭一般的嗓子,叫得是又长又尖。
天祚帝就坐在龙椅上。
老实说宁采臣一直怀疑这沐猴而冠,这学人穿衣怎么会穿不出气度来呢?
可是看了辽天祚帝,宁采臣突然懂了。说他是皇帝,不如说是更像是个山大王,难怪阿骨打对他不屑一顾。
不说这衣服服饰与龙椅不搭,就是这神态。看了的人,不仅不会觉得他威严高贵,而是有一种上去给他一拳的冲动。
真他奶奶的欠揍!
宁采臣上前一步,恭身抱拳行礼:“宋使节奉吾皇之命拜见辽国皇帝陛下。”
宁采臣没有跪,那太监火了。“大胆宋人,见了吾皇陛下为何不跪?”
宁采臣抬头扫了他一眼:“汉人无跪拜之礼。”
太监:“放肆!我大辽为父,你小小宋国为子,以子跪父,天地之理。你这宋人还不跪下。”
不要看是个太监,知道的还不少。这宋辽的地位落差,也是宋金联盟的原因。
更重要的是这死太监还说的极为有理。
你不是说汉人无跪拜之礼吗?那咱就拿这父子说事。
自五代的后晋称辽为父国而自称儿皇帝,到宋称金为伯父之国而岁币献纳不止。
汉人是没有跪拜之礼,这谁都知道。可他们不是汉人,他们是胡人,这胡人之间跪拜极为常见,也是他们彰显高人一等的手段。
这跪与不跪,只要是胡人王朝,都是分外重视的。
可以说每一次有宋使来,他们都要纠缠于此。为此他们不惜学习汉学。
汉人没跪拜礼仪,但是汉人却也同样跪拜亲人,这是那太监学到的。
越是国力变弱,他们越是如此。没有人说话,全看着宁采臣。只等他下跪,结束这拜见的礼仪。
耶律章奴看着宁采臣:“哼!你不是好奉迎吗?跪了才更奉迎。陛下就是太仁慈,还给个台阶让跪。这若是我的奴才,胆敢不跪,我一鞭子都能抽死他!这奴才跪主子天经地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