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他弯下腰来,抱着孩子就地一滚,从高处跌落下来,其间乱瓦砾石通通是他一人承受,那个孩子被他死死护住,不曾受过一丝伤害。
叶满白拔出重剑,一个鹤归砸在尸人身上,趁对方动作停滞的时刻,一招峰插送他回内城。
“走。”叶满白对谢清澜喊道,“带楚若先走。”他往后退了几步,擦到李君悦的肩膀才停下,两人均手握兵器,严阵以待。
那低矮的女墙下,无数尸人正向这里聚拢而来,步履蹒跚,跌跌撞撞,月光下恍如地狱再临,阴森可怖。
谢清澜手捻剑诀,人未至,生太极已经落到李君悦跟前,为他们取得拖延的机会。他跨出步伐,扶起楚若,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拳头。
这一幕李君悦他们没有瞧见,只有楚若怀里的孩子是唯一的见证人,她抓紧楚若的衣服,似乎是害怕大人吵架。
“别怕。”楚若安抚道,他也不去看谢清澜,只低头悄悄对她说,“待在为师身后,为师去处理点事。”
她点了点头,乖巧从楚若身上下来,看着楚若缓缓取出玉壶冰,抱着它一步一步走向前方。
月色虽不明朗,但也能看清一些东西,楚若的白衣脏了,发髻也散了,他嘴角流着血,是谢清澜打的,楚若脸上另一个杰作也是谢清澜的,左脸肿了,半点风度都没有,甚至还有几分可笑。她望楚若的背影,眼中变幻莫测,手腕中的蜈蚣悄悄缩回去,等着下一次偷袭。
谢清澜的脸色不大好看,从第一眼开始,他就不喜欢这个女娃,如今楚若将她留在后方,谢清澜不打算做后勤,亦或是说保护孩子。他握着长剑,跟上楚若的脚步,共进退。
“让开。”楚若的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他停在李君悦背后,再次重复,“让开。”
“啧,清澜下手可真狠。”李君悦抽空瞄了楚若一眼,嗤笑道,“就你这副尊容还想一夫当关,那什么挡,你的脸?还是在夜里跟瞎了没两样的眼珠子。”
“退至我身后。”楚若不再重复,他坐了下来,双手摸上玉壶冰,拨起一根琴弦。虽轻不可闻,其中包含的剑气已经蓄势待发。
叶满白自幼习剑,对剑气再敏感不过,他向李君悦使了个眼色,二人皆往后退了一步。
夜风萧瑟,死树林间只有亡者的哭号,生者的悲鸣,月光洒在这片被人遗忘的大地,静谧又孤独。不知从何时起,琴声蔓着山坡而去,爬上那轮空灵的玉盘。
琴声,剑气,每一次拨弦都是一招凌厉的剑气,琴声不绝,剑气未断,一曲阳春白雪结束后又是江月逐天,叶满白诧异看向楚若,此等功力的弟子,为何他从来不曾听人提起过。
尸人不再靠近这里,偶有几个顽强的尸人爬上来了,也被李君悦他们砍了回去。
琴声突然转调,楚若快速拨了几声,音域再现,楚若也终于力竭,“走。”
见此情景,李君悦他们也不拖沓,一人一人一只胳膊,架着楚若就往下奔。谢清澜抱起孩子,几人夺命而逃,来到河岸。
“清澜你带着孩子,楚若交给我,阿白别忘了我的小绿。”李君悦快速分配好任务,将楚若扔到马上,翻身而上,狠狠地抽了一鞭子。
里飞沙吃痛,长鸣一声,带着两人率先离开小道。叶满白等紧随其后,重归大道,向着江津村而去。
“有惊无险。”叶满白长嘘了一声,活络气氛,“楚兄你可真是深藏不露。”
“人家是长歌门的弟子,你个藏剑山庄算什么?”李君悦毒舌道,“他打得过苍云,你行吗?”
“说的你好像很厉害。”叶满白不甘示弱,“上回同楚兄交手,谁第一个开口认输。”
“识实务者为俊杰。”余光瞄到边上的谢清澜,李君悦暗想,他不可想被打得认不出府主来。
作为讨论中心的楚若则道,“放我下来。”
闻言李君悦勒马停下,帮着楚若下了马。“能行不?”李君悦问走向谢清澜的楚若,内力消耗过度,还被驮着上蹦下跳,要是普通人,早就没了说话的力气。
“死不了。”楚若摆了摆手,脚步虽有几分虚浮,还是能走。
普通人哪有可能内力消耗过度。李君悦正打算继续前进,谢清澜那又出了问题。
“她中了尸毒。”谢清澜与楚若对峙着,并不打算把孩子交给楚若,他手里还握着剑,随时准备着。
“吾之事,与汝何干?”楚若的目光很冷,先前的拳头没找他算账已是客气了,这会竟然不放人,他有什么资格和自己讨价还价?
谢清澜握紧了缰绳,他张口想说,我不会见死不救,却改口,“你不能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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