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城聿桀正躺于榻,唇色微紫,眉心也晕着一团黑,好似中了什么极重地毒,墨痴看得心里一揪。
不白先是看了他的面色,又为他把过脉,检查过伤口,脸色忽地大变,一瞬间额头上竟有汗珠沁出。
“怎么了?”
“王爷这伤,倒不是能否治好地问题。”不白深锁着眉,抬头看她,“而是治或不治,还要墨公子拿个主意。”
“这话怎讲?”
墨痴注意到他的目光游移,似在留意四下动静,也不由地压低了声音。
“这话怎么讲?”
“王爷他眼圈发白,内虚体热,乍看是以为这伤口延烧所致,但却并根源。说白了,王爷他这不是伤,而是病,且是十分厉害地瘟病。眼下已是昏迷不醒,若再拖下去,便会内热而死,到时就算是神仙也无法挽回了。”
“那还不快治?”
“公子莫急,方才咱们进来时,公子也看到了,这里有不少染了病的兵丁,或轻或浅,唯独王爷这病最重,若是不白估摸地不错,王爷便是这军营中瘟病染起地根源。”
不白面色忧虑而慎重,慎重地看他一眼,才继续道,“想要拯救整个军营,只有一个法子,便是将他火烧焚化,然后将尸骨埋入地下十丈。若不然,整个军营的兵丁都会被他染上瘟病,重症难消,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墨痴听得心下一窒,一时间脑子有些乱,怔怔看着榻上毫无声息地人,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先前给他检查的大夫,并没有人给他开方子,或是用什么药,估计应该都已查出王爷的病源,知道用药也无益。再则,若是一个不慎,人死过去,他们也逃脱不得干系,毕竟这不是别人,是皇帝的儿子,谁有胆子敢拿自己的脑袋去赌?”
看墨痴的脸色渐渐白下去,不白轻地叹息,“其实如果这王爷死了,事情倒好解决了,一烧,一埋,随便找个大夫,便能抗下这罪名。”
墨痴紧紧咬着唇瓣,听他这样说,心里也渐渐明白过来,为什么那些人会这样放心地放他们进来,而后任他们随意给孤城聿桀检查。
想来,是巴不得他能‘自然’死亡才好。
“我就问你有没有办法把他医好?”沉寂良久,墨痴才开口。
“办法倒是有,不过从没实践过,不知可行不可行……”
不白面露难色,思索着道,“只是,我除了手头地药之外,还需要一味奇药。月河十里外屠雪山上有一处寒池,池里有一种药莲,可解瘟湿毒热。这药莲也实在稀罕,天气微暖的时节不开,只有在极冷地时候才开,这个时候,恐怕弄不到……”
“那怎么办?”
看她实在急迫,不白也有些犯难,“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那寒池内必有陈年药莲的腐根,或许也能起一些作用。不黑,你脚程快些,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来回最多允你两日一夜!”
事情紧迫,不黑面色一整,看墨痴一眼,随即离开。
不白又道,“我先为他针灸解热,请墨公子照这方去备药,先喂他服下,以便等到不黑回来。”
墨痴看着榻上,脸色微凝。不管他的法子能不能救回孤城聿桀,总好过坐以待毙。
两日一夜,以前觉得不过是斗转星移地空当儿,而今守在这里,墨痴却觉得时间走得太慢。
而他的脸色,却愈发难看,心里更是着急,只祈祷着不黑能够尽快回来。
夜半时分,帐内灯盏晃晃。
墨痴趴在榻上有些瞌睡的时候,忽然听到身边有脚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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