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中央文革安插在西南地区的特务嘛!
看着民警同志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吕决还保持着微笑,可肚子里却笑了个稀里哗啦。他不知道对方已经给他按上了个“特务”的称号,但自己的目的看来已经达到了。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又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问也不敢问,查又不敢查。
看到对方拿着证件还在楞,吕决道:“革命警察同志,可以还给我了吗?”
“哦,革命特——”民警心说什么叫“革命特务”啊!
“噢,特——派员!……”
吕决接过证件说道:“您可以叫我吕决,叫小吕也行。”
“哦,小吕!哦不,吕决同志!我叫姜石来,您可以叫我老姜。”这下他再也提不起那股子革命劲了。
“老姜,”吕决心说怎么这么别扭啊,“姜石来同志,你可以把普贤院的案子给我介绍一下吗?”
“是这样的,”姜石来说,“今天早上七点过,当地派出所给我们局里打电话,说接到报案,普贤院有个叫文季的和尚被人杀了……”
“等等!”吕决打断道:“是什么人报的案,报案的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
“哦,报案人也是个和尚,”姜石来见吕决问的很仔细,忙又解释道:“其实普贤院里已经没有真正的和尚了,原先有的也都被勒令还俗了。这些留下来的全都是自幼出家,连自己老家在哪自己俗家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他们平时除了吃念佛又什么都不会干,想安排别的工作也不好安排。虽说这普贤院里的塑像头几年‘除四旧’时差不多都给拆了,但这么大个院子平时也需要人打扫卫生什么的,就把这几个留了下来。”
吕决心中好笑,看来留下的几位还真是除了吃念佛什么都不会干。自己藏包裹的那间大殿都快被灰尘埋住了,至少两三年没人清扫过。要搁自己那个时代,这几位奖金被扣光那是轻的,“炒鱿鱼”的可能都有。当然这话不能说,眼前这几位不光不知道什么叫“炒鱿鱼”,甚至连奖金是什么东东都搞不清楚。
见吕决没有再问什么,姜石来接着说道:“派出所接到报案的时间是早上七点十分,他们见是人命关天的案子,也不敢大意就赶紧给我们局里打的电话。”
原来现在的公安人员虽然权力被剥夺的差不多了,但这个年代的社会治安却也出奇的好。平时不用说象这样的杀人大案,就是打架斗殴之类的一般治安案件也很少生。当然,就是偶尔有那么一起两起的案子,也都被什么这个管委会那个领导小组的给处理了。报案的这位准和尚也是脑袋不开窍,跑到派出所去报案。要是直接向上级主管部门报的话,根本就容不得警察们插手,说不定这会儿都结案了。
这次公安局好不容易接到一起大案,出警的速度倒是不慢,但现场勘察的结果可就不令人满意了。除了查出尸体所在之处就是第一现场,时间是三点至四点之间,被害人是让人打昏后又用利刃割下头颅外,别的一无所获,甚至连凶器到底是什么都不清楚。于是便决定扩大调查范围,看从外围能否找到线索。这样的程序应该没什么错,可不知是派到商店来调查的这位保密意识太差还是这位原本就是位大嘴巴,竟然把现场的情况对两位大妈做了详细讲解。
当然,这也第一时间引起了吕决的注意。即便案子与吕决无关,可至少和他画的画有关。你就算想不让他插手也不行了,并且这背后说不定还会牵扯到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