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皆踏破

    “白毛老头子，快救俺大哥啊！”

    “是啊！九邪前辈您快想想办法救救墨大哥啊。”

    “唉，非是我不救，而是不能！”

    “九邪前辈，为什么？”

    “这小子的意识不在肉身之中，必然是用特殊的方法在控制肉身，现在如果打扰他，就会…”

    “白毛老头子，你倒是快说啊！”

    “前功尽弃！更甚者牵连意识崩溃，身死道消！”

    “啊？怎么会这样，俺应该拦住大哥的，都怪俺，都怪俺！”古盘六神无主，一下瘫坐在地上，面浮慌乱。

    “够了！静心，我们能做的只有相信他！”

    ……

    “呼，呼，咳咳，咳咳。”一墨袍雪发断臂男子，立于朝圣道九万九千九百九十阶处。此人正是墨羽。

    墨羽此时已是周身浴血，五脏六腑皆尽损伤。

    哇！

    墨羽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已是站立不住，摇摇欲坠。

    “我还能行！如果连这小小的朝圣道都完不成，怎能达成父亲的愿望？我一定能行！”墨羽强行稳住身形，望着这最后的十阶即四百九十级台阶，重伤之躯，但眸中愈发坚定。

    距朝圣道终四百八十九级。

    距朝圣道终四百八十八级。

    距朝圣道终四百八十七级。

    ……

    距朝圣道终一百四十八级。

    距朝圣道终一百四十七级。

    “可恶！身体已经到极限了！已经没办法向上了，动啊，该死的！你倒是动啊！”

    “我墨羽一定能行！”

    “一百四十六级，给我踏！踏！踏！”墨羽艰难的抬起脚步踏在了一百四十六阶上，眸中喜色一闪而过。

    砰！

    “就这样失败了吗？”墨羽被弹飞的身影，望着越来越远的朝圣道终，意识渐渐的模糊了。

    噗通！

    墨羽摔在了距朝圣道终两百级处，重伤昏迷。

    哧！

    其本源愿景不经墨羽驱动便浮现而出。

    白日，其吞噬天地元气修补墨羽身躯。

    夜临，其吸纳朝圣道浮出之光点强化墨羽肉身，洗练元力，凝实自身。

    ……

    日升月落，寒霜交替，转眼便是二十载，圣堂山罕有的下起了大雪，万年不得一次，天地尽是茫茫色，桂枝银霞，山披银妆，渺渺兮宛似青霜美人，冷艳不可方物。

    一雪人立在距朝圣道终两百级处，不知是哪位前辈童心大起居然敢在此堆一雪人，真是一妙人。

    “喝！给我开！”

    忽然雪人忽然炸开，一墨袍白发独臂男子豁然而出，其面容正是墨羽！

    墨羽伸出仅剩的左臂，捏了捏拳头，自语道：“肉身强度、元力精纯度虽然并无提升，但韧性、密度却远剩从前十倍以上，肉身抵抗力也相对大增，但全靠了本源愿景之助才能做到如此，这一次我一定可以！”

    话毕，望向朝圣道终，虽茫茫然一眼望不到尽头，但墨羽心中似乎已然看到了踏破之时。雪似乎是越来越大了，百米之内不可视物。

    距朝圣道终一百四十七级。

    距朝圣道终一百四十六级。

    距朝圣道终一百四十五级。

    ……

    距朝圣道终五十级。

    距朝圣道终四十九级。

    墨羽再次衣衫浴血，五脏六腑重压之下崩裂，肉身开始崩溃。

    “又是这种感觉，又是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该死的，动啊！给我动啊！”墨羽艰难的又一次提步。

    “给我踏！”

    轰！

    距朝圣道终四十八级。

    “给我再踏！”

    轰！

    距朝圣道终四十七级。

    “对，就是这样，我必踏破此道！给我踏破！”

    砰！

    墨羽再次被弹飞，摔在距朝圣道终一百级处，意识渐渐崩溃，只剩下唯一的执念：“我一定要上去，我一定要上去，我一定要上去…”

    雪，渐渐淹没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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