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被谢子枫诘问,不怒反笑:“好贤侄,我是你李靖伯父呀。”谢子枫道:“你不是。你若真的是李靖伯伯,为何不会坠星术?方在在食谱里我故意提起你当初传我坠星术时候的情景,你答得牛头不对马嘴。”秋决明冷哼道:“不错,在下前几日方与李靖见过,何来的几年不见之说?你为何假扮我李叔?”
李靖哈哈直笑:“果然瞒不过你们两个小娃娃。”声音却不复之前的清越,而是苍老无比。秋决明神色一动,大声道:“你是鬼金羊!”却听“李靖”拂须笑道:“小娃娃好眼力,老夫正是鬼金羊。不过老夫有些好奇,你们为何认定老夫是假扮的李靖,而没有怀疑李靖便是鬼金羊呢?”秋决明道:“说来对不起李叔,在下昨夜也曾怀疑李叔就是鬼金羊,不过小枫枫却认定了你不是真的李叔。现在看来,还是小枫枫猜得准。”李靖道:“子枫乖贤侄,你是怎么看出老夫不是李靖的?”谢子枫道:“我第一眼见到你,便觉得你身上有点古怪。后来通过观察,发现你的一言一行与李叔截然不同。李叔自称‘某’,称呼我为‘枫儿’,而你却自称‘我’,称呼我为‘贤侄’。
鬼金羊笑道:“仅凭称呼便断定我不是李靖,未免有些武断。”谢子枫点点头,又道:“不错,仅凭言行的确不能判定一切。但是你一剑杀了金掌柜,足以说明你并不是李靖伯伯。”鬼金羊道:“笑话!金掌柜敛财之恶名,整个定陶城人所共知。老夫不过替天行道而已,你不会以为老夫是嗜杀之徒吧?”秋决明怒道:“你杀我师弟武越,并且把他炼制成僵尸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是非正义?”鬼金羊拂须笑道:“你是说武越那个逆徒吗?老夫送他到你们墨门,为的是替老夫打探消息,不是吃里爬外,对老夫虚与委蛇。哼,给他留下全尸已经是善待他了。”秋决明惊道:“小武儿是商爷爷十几年前在山下捡到的,难道……”鬼金羊道:“不错,那正是老夫所为。可笑商千重那老匹夫,对自己的儿子心狠手辣,但是对武越却百般呵护。多亏如此,老夫才能对你们墨门的动向了若指掌。只可惜,这厮在你们齐墨待久了,学了一些什么‘兼爱’的狗屁逻辑。老夫让他把他们师兄弟引入鬼谷,他是死活不从。老夫只好杀了他,借用他的身体向他的师兄弟报信了。哈哈哈哈!”
听着鬼金羊桀桀的笑声,众人只觉一阵凉气自后背升起。秋决明惊怒交加,大声喝问:“我齐墨三十年不参与江湖纷争,你为何要害我门人?”鬼金羊冷笑道:“天道不公,老夫只得亲手护道!老夫立誓要让你们齐墨从江湖中除名,你那愚不可及的父亲现在恐怕已经中了主上的计策,横死在鬼谷二十八阵中了!”秋决明急火攻心,手中的墨线也跟着乱晃起来。鬼金羊转过身看着谢子枫,若有深意地说道:“秋决明怀疑老夫,不足为奇。你谢子枫却能从老夫的一言一行中看出端倪,倒是令老夫刮目相看了。”谢子枫道:“这都是决明兄教给我的。行走江湖,若不能察言观色,便会吃很多亏。”鬼金羊呵呵一笑:“你方才说老夫杀了金掌柜,与李靖所为大为不同?想李靖年轻时随着张仲坚和张初尘这一对师兄妹闯荡江湖,丧命在他们三人手中的人不计其数。单凭这一点便判定老夫不是李靖,未免有些牵强。”
谢子枫道:“李靖伯伯嫉恶如仇,惩治恶人无可厚非。不过我在濮阳与他相处几日,曾听他说过,他年轻时身染沉疴,是代海寺的方丈出手医治的。他对佛门一向是礼敬有加。昨夜金掌柜与你交手时,用算珠摆出了一个‘卐’字。你非但没有手下留情,反而一剑将他刺死。这就是你露出的最大的破绽!”鬼金羊微一思付,摇头笑道:“牵强,牵强之至。灯下昏暗,别说老夫根本没有看清,就算老夫看清了,冲着金掌柜的恶名,也要将其翦除。”
他双目望向瑟缩发抖的李怡,轻笑着说道:“丫头,你随老夫一路南下,可曾见到老夫杀过一个好人?”见李怡摇了摇头,笑道:“老夫生平坎坷,心中的积怨磬南山之竹也书写不完。但是老夫心中的良知却从未泯灭。这几十年来,老夫从未滥杀过一个好人!”秋决明被他用父亲之事扰乱了心神,此时听他说得冠冕堂皇,怒喝道:“休要装什么侠士!小武儿又算什么?”鬼金羊冷笑道:“老夫与齐墨之仇不共戴天,此事另当别论!”
秋决明急喝道:“小枫枫,不要与他饶舌,赶紧把他打倒!”鬼金羊道:“老夫被你们连伤三处,甘拜下风。不过老夫平生最爱钻研,有些事情若是不弄明白,就会难受好些日子。枫儿啊,你告诉伯伯,除了刚才的那条勉强说得过去的理由,老夫还有何处露出破绽了?”谢子枫神色变冷,肃声道:“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我和大小姐面前使剑!大小姐,你告诉他吧。”却听李怡细声道:“我爹爹隐居怀谷后,便弃剑用棍了。他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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