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决明忽然间昏死过去,把谢子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见商秩和刘瑾恬仍然恨恨对视,气急而叫:“都到了这个时候,你们还为门派成见争吵不休!”刘瑾恬头一次见他发如此大的火,不由自主地就弱了气势,细声道:“是他们先冤枉我们的。”商秩知道自己的确行事不周,见秋决明生死不知,惶然道:“谢……谢公子,我家少宗主他?”
秋决明只是一时急火攻心,此时被凉风一吹,又迷迷糊糊地醒转过来。他叹息道:“我齐墨遭此大劫,正是三十年闭关自误的苦果哇!老爹,商爷爷,你们平日只知催他们习武修道,却忘了,这世上最厉害最凶狠的不是什么奇术异能,而是人心啊!”倚着谢子枫站起来,苦笑道:“小武儿早就死啦。就死在你们刚到定陶的那天。带你们下山,又引你们破了鬼谷阵法的,另有他人。”商秩顿足道:“少宗主,都是我不好,任由师兄们胡闹。我们若是没有去法源寺,武师兄也不会死,钜子他也不会因为担心我们而……”
秋决明摆手道:“说这些又有什么用?现在关键问题是,我父亲究竟在不在鬼谷中。”对刘瑾恬艰难地行了一个大礼,郑重请求道:“刘姑娘,请允许在下进谷一看。”刘瑾恬与秋谢二人同行这么些天,早已知道秋决明的个性,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不会对人低三下四的。她微微动容,问旁边候着的那名鬼谷弟子道:“我爷爷出关了吗?谷里可有其他人在?”那名弟子恭声道:“师祖还在闭关。青龙、白虎两位师伯先后出谷追查兵书,至今未归。除了几个小师弟在谷中执勤之外,所有弟子都在这儿了。”
谢子枫道:“我听说鬼谷子座下有四大弟子,除了青龙白虎两位前辈和李靖伯伯之外,还有一位玄武前辈,不知他是否在这里?”那名鬼谷弟子目露疑惑,道:“我在谷中十余年,并没有听说有位玄武师伯啊。”刘瑾恬神色微动,凝声道:“我爷爷的确收过一名弟子,并且传他‘玄武’之号,不过他二十年前已经出谷历练去了。听说他现在已经是朝廷的大将军了,为免江湖同道疑心我鬼谷与朝廷勾结,爷爷下令将玄武师伯的身份隐藏起来,连本派弟子也不知晓。”
众人听刘瑾恬道出鬼谷二十年前的秘辛,齐齐吃惊不已。谢子枫咋舌道:“噢呀噢呀,玄武前辈居然厉害如斯!却不知他老人家姓甚名谁?”刘瑾恬一咬银牙,低声道:“罢了,隋廷摇摇欲坠,此时说起这个已无大碍。我那玄武师伯姓张,复名须陀,官拜河南讨捕大使,统领八风营。我爷爷说了,张师伯是隋廷的最后一根擎天柱。”言中颇有自豪之意。
张须陀这三字实在响亮。众人没想到在东平与之为敌的八风营统领张须陀居然就是鬼谷子座下的得意弟子,按照排名,玄武名列第一,本事定然不差。李怡吐吐舌头,轻声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张须陀居然是本小姐的师伯。”谢子枫也惊讶不已,暗道:“我听那个赶车的大叔说张须陀自命玄武,还以为大叔只是道听途说。原来张须陀和鬼谷居然有这么一层关系。”又想到张须陀身中奇毒,又被人射中心房而不死,心中更觉鬼谷神秘莫测。
这时众人身畔忽然传来一阵大笑,只见旁边的岩石中忽然现出两个人来。一人手持羽扇,学着诸葛武侯的模样一扇一扇。另一人捏着一柄纸扇,脸上无喜无悲。这两人不知在旁边潜伏了多久,此时蓦然出现,众人都吓了一跳。谢子枫定睛一看,顿时怒上心头,咬牙道:“盛师彦,鬼金羊,果然是你们做的好事!”原来那手持羽扇的正是袭击道衍方丈的盛师彦,捏着纸扇的则是刚刚与众人交过手的鬼金羊。刘瑾恬见了鬼金羊,立刻想起师弟明天,大声问道:“明天去哪儿了?”
鬼金羊桀桀笑道:“小妮子这话问得奇怪。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老夫怎么知道明天会去哪儿?不过你们这些小娃娃的明天一定不在这儿。”刘瑾恬见他答得十分古怪,咬牙道:“你不是……”却被秋决明用一声轻咳拦下。只见他推开谢子枫勉力站定,不卑不亢地问道:“两位都是成名已久的前辈,为何要偷听我等谈话?此等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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