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打量秋翎几眼,眼中露出兴味,“这小丫头不妨先给我尝尝。”
“下作!混账!”秋翎快要气哭了,指着两人骂道。
伙计从后面走过来,站在两人前面:“东家,事情已了,里面请。”
唐枝刚要往里走,谁知李公子又说道:“哎呀,唐记在风阴街是不是还有一家分号是卖胭脂的?前儿我家如儿买了盒胭脂,这两日脸上总起小红疙瘩,回头得让她问问才是。”
“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唐枝霍然站定,冷冷看着两人道。
孙以衡笑得灿烂:“唐小姐只身独户,在外开店多有不便,何不投入我这里寻庇佑?”
“呸!你们晓得我家小姐的姑父乃是——”秋翎话没说完,被唐枝制止,“想来孙公子的伤是好利索了,没有留下病根吧?”说着,眼神隐隐在他下面一瞟而过。
这个时候裴松明的名头不一定有郑晖的好使,果然,只见孙以衡脸色微变,显然上回郑晖的手段让他心有余悸:“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军官,不日便要回营,枝儿莫要拿他唬人。”
唐枝也不想提起郑晖,她几次三番拒了人,如今却又拿他的名头当招牌,心里很是别扭。闻得孙以衡的话,心中很是无奈,看来只能搬出裴松明的名头了:“我——”
“我虽是一个小小军官,不日就要回营,收拾你却还是绰绰有余的。”就在这时,忽然一个低沉有质的声音由远而近。唐枝惊愕侧头,只见郑晖大步走来,站在孙以衡身前,高大宽阔的身影瞬间将孙以衡罩住:“我记得以前跟你说过,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你仿佛是忘了?”
却是林长穗从此经过,见唐枝有难,一边紧紧盯着,一边叫人去喊郑晖。如此大好的在未婚妻面前出风头的事,怎能错过呢?
自打郑晖出现,孙以衡的眼角便抽搐不止,肚腹之间隐隐作痛,就连下面某处都开始蜷缩颤抖起来:“郑公子,我与唐小姐情投意合,你——”
“砰!”孙以衡话未说完,便觉眼前一花,颊上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顿时飞了出去。李公子见此情形,尖叫一声:“你怎么打人?”话音刚落,郑晖长腿一抬,踹在他的肚子上,将他也蹬飞出去,与孙以衡落在一处。
郑晖却不停手,走过去将两人痛揍一番,直揍得脸如猪头,浑身痛得冒冷汗,才收手后退:“这是我未婚妻,谁再来捣乱,就休怪我不留手了!”
李公子还能站得起来,孙以衡却是连双腿都痛得打哆嗦,方才被郑晖几脚踢在小腿骨上,只觉得钻心的疼。他却不知,因为蜀枫楼一事,郑晖对他如同程远之一般,全都恨得牙根痒,下手毫不留情。闻得唐枝竟是他的未婚妻,顿时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他可是年轻有为的军官,怎会要娶一个和离过的女子?
然而郑晖神情冷峻,两人不敢多说,相互搀扶起来,灰溜溜地走了。
郑晖转身看向唐枝,只见后者抿着唇,神情又是痛恨又是懊恼,还有一丝委屈。不禁微微一笑:“你还是嫁给我吧。”
郑晖出门之前正准备去唐家取回聘礼。唐枝的姑父是四品官员,他之前并不知道,直到卫将军寻他,才知与唐枝的婚事被中断。他心里不快,却也无法。
卫将军劝他来日方长,让他先抓住唐枝的心再说。他正思索如何制造机会,谁知机会便来了。刚走出门,便见林长穗的小厮匆匆跑来:“郑公子!唐家小姐有难,您快些去呀!”
“你还是嫁给我好了。”看着神情不大自在的唐枝,郑晖不禁微微一笑。没有男人依靠的独身女子再厉害,也免不了琐事缠身,久而久之,便落得筋疲力竭。而嫁了人就不一样了,别人会顾忌站在她身后的人,就算出了事,他也会替她尽数处理干净。
唐枝明白他没说出口的隐语,捏着拳头,抿紧嘴唇。他这是威胁!是引诱!可是方才还拿他的名头唬人,这会儿又借他之力摆平麻烦,却叫她如何痛斥?只觉此人虽然看起来严肃正经,偏偏做事透着一股赖皮,叫人无力得很。
然而不论如何,郑晖雷厉风行又干脆利落的行事风格,让唐枝心中生出一丝异样之感。她做不到的,他做到了。唐书林做不到的,他也做到了。与他相比,程远之便连农田里的烂粪还不如。但是就此妥协,又有些不甘。
就在这时,一队巡城士兵走来:“阿晖!”
“晖哥!”
“晖哥又来看嫂子啊?”
“是啊。”郑晖笑着回打招呼。
“晖哥对嫂子可真上心,生怕给人欺了去。”一人说道。
郑晖点点头:“那是自然。”
众人一齐哄笑起来:“那晖哥跟嫂子接着说话,我们过去了。”
“我并非他的未婚妻!”就在这时,唐枝忽然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