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虽在水中,但陈玄丘还是感觉到南山雁哭了。
犹豫了一下,陈玄丘缓缓缩回身体:“外边天兵正在搜索,你再闹,大家一起完蛋!”
南山雁恨不得弄死陈玄丘,咬牙切齿地瞪他半晌,听到外边一队天兵喧嚷而过,终是泄了气,恨声道:“你盗天一神水,为何陷害于我?”
陈玄丘道:“我只是从天一神宫出来,便撞见了你,那天蓬是追杀你而来,是我无辜受你牵累,我陷害你?简直莫名其妙。”
南山雁怒道:“我被天蓬真君追杀,是因为……等等,你果然盗了天一神水?”
“住手!”
陈玄丘撅起了嘴巴往前一拳,这一招果然管用,又想擒他的南山雁果然不敢再动。
也是到此时,她才发现两个人挤贴得实在是太紧了,顿时脸上一阵燥热,奈何极力想要缩紧身子,也是避免不了摩擦。
南山雁强迫自己镇定,一字一顿地道:“我是天律执罚者。”
陈玄丘淡淡地道:“如今在天蓬眼中,你就是贼,辩不清的。”
南山雁心头火腾地一下,恨得牙根痒痒的,又想咬死陈玄丘了。
陈玄丘目光一转,抬头望了一眼,只见幽蓝水幕之中,一队队天兵执叉执戟执枪,交错掠过水中,瞧来蔚为壮观。
陈玄丘道:“天兵越来越多了,一会儿必然更加仔细搜索,这里不是久搁之地,我送你出去。”
南山雁冷笑:“把我扔出去吸引天兵,你好趁机逃走?”
陈玄丘无奈地道:“你的疑心病太重了。”
南山雁道:“我是兵,你是贼,你我不但夙昧平生,而且还是对头,你会帮我?我凭什么信你?”
陈玄丘颔首道:“很有道理,不过……你没得选择。”
南山雁警惕地道:“你说什么?”
陈玄丘突然拔地而起,从那水植缝隙中笔直地窜了出去,在天河中急速旋转起来。
他这时非是肉身,不管转的多快,不用担心头晕目眩。
随着他的出现,已经有天兵发现,大叫道:“人在那里!”
但是陈玄丘越旋越快,周围水势被他带动,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南山雁藏身的水植也被漩涡卷入其中,咔嚓一下折断,南山雁惊哎一声,被卷入其中。
陈玄丘喝道:“起!”
他双手一托,那道漩涡就像龙吸水一般,呼地一声,就从那水底冲了上去。
巨大而磅礴的力量,将四下里扑上来的天兵尽皆震卷出去,漩涡中心的南山雁如烟花火箭一般腾空而起。
水浪冲出天河水面百丈之高,四下里随浪砸下的,都是被旋转的晕头转向的天兵,而南山雁却往最高处飞去。
南山雁这才相信那神秘人果然要救她走,立即振作精神,冲势稍尽,她就以遁术向外围冲去。
鹤羽和四值功曹正在河边水草丛中幸灾乐祸,忽见一道倩影驭浪而出,直冲云霄。
鹤羽目芒一缩,失声道:“不好,她要逃走!”
鹤羽想也不想,飞身冲上,一掌隔空拍去。
掌力隔着百余丈,便由云气形成一只巨掌,拍向南山雁的身影。
鹤羽大喝道:“四值功曹在此,谁人窃取神水?”
李丙等四人一听,鹤羽打的是他们的旗号,无奈之下,也只好一涌而上,冲向南山雁。
南山雁突然看见值日神周登、值时神刘洪此时的穿着,心中灵光一闪,仿佛明白了些什么,不由得又惊又怒。
眼见四值功曹分头掠来,欲将她困住,而四人之外,还有一位大神官,周身神光隐隐,一掌之威,比她不知高明几何,顿时失去了战意,可这时她想逃走,也是为难。
这时,拍到天河上的巨浪方刚汹涌,“轰”地一声再度炸起,巨浪滔天。
洪水巨浪中,隐隐绰绰现出一道道人影,呈九宫八卦方位排列,齐刷刷出掌,叫声却是各异。
“百丈冰!”
“千里雪!”
“万里霜天!”
漫天陡然飘起雪花,冲天而起的巨浪瞬间化为寒冰,被裹在河水之中的四值功曹还有许多天兵天将,都被封在了里边,仿佛一下子定了格。
“走!”
陈玄丘冲霄而起,举手在南山雁赤祼的右足脚底一托,南山雁嗖地一下又窜起千丈之高,穿入云中,马上化作一道流光,遁向远方。
鹤羽只受了少量河水波及,运起神力一振,哗地震碎了冰块,大喝道:“哪里逃!”
鹤羽拔腿就要追向那道流光,陡然足踝一紧,就听一声大喝:“去!”
鹤羽便身不由主,被人凭空抡了一圈儿,炮弹一般掷向远方。
此时,那天河水的冰冻在诸多天兵发力下,纷纷破裂爆炸。
冰屑激飞,与漫天雪花交相辉映,实是难得一见的瑰丽奇景。
许多天兵力竭,自空中纷纷坠向天河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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