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多少?因为你是女人,特意给你修建了房屋、沐浴间、厕所。你不能与他们同住同洗澡,你以为平时称兄道弟一起吃饭就算是打成一片了?不是的,在他们眼里,你是异类。我不罚你,你就完了。”
许南转身走开,再不停留。
禾苗低头瞪着自己的鞋尖,鼻孔呼哧呼哧往外吹气。
瞧不起女人?军中只有她一个女人?
那是因为他们没怎么给女人机会!
总有一天,她要建起一支完全属于自己的娘子军!
她冲着许南的背影吼道:“你以为我是怪你罚我吗?我自己做错事情自己背!我只是觉得,你可不可以委婉点?!”
许南的背影僵了一下,略停顿片刻,转身走了。
禾苗也不想找什么黄瓜了,气呼呼地回到自己的屋里,总觉得手痒痒,想找个人打一架才高兴。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条人影鬼鬼祟祟的晃来晃去。
禾苗可找到借口和机会了,“咻”地蹿出去,一个擒拿手就把门口窥探的小兵给按翻在地上。
她用脚踩着小兵的背,反扭着他的手,语气很不好地说:“干什么?”
小兵“哎哟、哎哟”直叫唤,指着不远处跌落的黄瓜说:“标下奉命给您送瓜。”
一张熟悉的脸,原来是许南的亲兵。
禾苗松开脚:“干嘛不出声?鬼鬼祟祟的。”
小兵道:“将军说别让您看到,您心情不好也许会打人。”
禾苗怪笑一声:“他倒是清楚我,滚!”
小兵是打不过她的,都顾不得拍身上的尘土就跑了。
“站住!”禾苗喊道。
小兵吓得一颤,结结巴巴:“何校尉有何吩咐?”
禾苗回屋扒拉扒拉,扔给他一把刀算是赔礼:“给你了,下次别鬼鬼祟祟的。”
真是一把好刀啊,吹发即断,寒光鉴人,刀鞘装饰华丽,一看就不是寻常之物。
也就何校尉这种出身显贵的人能随便拿出来送人了,换了其他人还不得和宝贝似的藏着。
小兵爱不释手,结结巴巴:“真的吗?这刀太宝贵了。”
禾苗哼了一声:“啰嗦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
小兵欢天喜地跑走了,逢人就炫耀,把禾苗渲染成一个视惩罚为儿戏,豪爽大度,身手利落的好校尉。
军中汉子,对这种不畏惩罚、轻松面对、豪爽大方的人总是要格外高看一眼,反而是哭哭啼啼、遇到点儿事就天塌了、束手束脚让人最看不起。
于是一群人围在一起观摩那把宝刀,寻摸着自己下次是不是也找个机会讨好一下禾苗,弄点好东西。
有人咳嗽了一声,这意味着许南来了。
大家伙儿收起笑容,昂首挺胸直立,等待检阅。
许南走过来,目光落到那把刀上,神情变幻莫测。
他记得,上次惨败退居隆城养伤之时,禾苗曾和他夸过海口,说一定要给他寻一把好刀,不亚于她攻打隆城时得到的那把。
这把刀看上去就像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