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被打断了。
空明简单检查一下伤势后道:??“她还能活!”
“太好了二哥,烟红姐姐能活!”
“你这么相信他?”二哥希冀又怀疑的道。
他忘了,忘了空明可是经历过八十戒棍的人呀!我信他,就算他的师父不是神医,就算他没把被蛇咬伤的我治好我也信他,就是如此莫名其妙。
空明给烟红简单处理了伤势,二哥便抱着她骑在马上往相府赶,我还是得靠空明把我带回去,相府在望,他把我放在离家不远的地方让我自己回去。
他站在街的拐角处看着我,?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不舍,可是我又觉得我没有理由会对他不舍,一步三回头,我又向他跑回去。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没给我?”
“什么东西?”
“烟红姐姐的伤没好,你是不是要给我瓶药呀什么的?”
“哦!给你二哥了!”
给二哥了?他怎么能给二哥了呢!我在脑袋里使劲的想着是不是还可以找个什么理由再问他要点什么,这一别,可能就是永远了。
“我的肚子刚才受凉了,你再给我一瓶药?”
他无奈的笑了笑,拿出先前的那面镜子递给我。
“这是昆仑镜的碎片,蓬莱宝物,可观一切,可定转乾坤,此物太过霸道,你要慎用!更不可让别人知道你有此物,不然必生灵涂炭,天下大乱!”
我把镜子收好,想想不知该拿什么送他回礼,身上都是些香包之类的小玩意,可天下的香,又哪里比得上他身上的檀香好闻。
我扯下头上束发的玉冠放在他手里道:“我没有什么可以送你的,只有这个,你以后要想着我,记着我!”说完红着脸往相府跑。
如果世间有一种行为叫表白,我刚刚的那个算不算?如果世间有种东西叫初恋,我对他算不算?可是这一切都不可能,不管我是因为少女情怀的情窦初开,还是因为除开家里的哥哥们以外他是我第一个接触的男子,又或者是那晚蛇毒作用下我们的肌肤相泽,我和他都将是两条越行越远的路,南北不相重叠。
回府见家里已经乱成一团,二哥先我一步回府,烟红姑娘被带去了不知何处,明烛照得堂里如同白昼,爹娘坐在上首,二哥跪在下面,我走过去和二哥排在一起跪好,爹爹冷哼一声,娘哭红的眼里透着担忧。
“二哥是被我拉着出去的,爹爹您要打就打我吧!”
“珠儿不懂事,是我带她去倚红楼的,请爹爹责罚。”
这是我和二哥合作多年的默契,二哥的姨娘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自幼二哥便养在母亲房里,母亲待他也好,二哥顽皮,夏天常会带着我攀上娘院里的合欢树上捉知了,晚上爹爹回来定会罚我们,每次我们都如此,我是女儿,爹爹不忍苛责,便把二哥骂一顿放了了事。
我给二哥使了好几个眼神,他都不看我,如果他承认是他带我去青楼的,爹爹还不得打断他的腿。
我被嬷嬷带了出去,红绣和翠裳还有一众小厮全跪在院子里,法不责众,爹爹应该不会把她们都打死吧?
我被关在祠堂的第五天,二哥一瘸一拐的来看我,那时我的万里江山图快要收尾了,他把一个食盒放在桌上,里面的点心甜而不腻,是我没见过的式样。
“这是你二嫂给你做的。”
“二嫂?烟红姑娘?”
听二哥说那晚他被家法打了二十大板,爹爹亲自掌罚,我的两个丫鬟和一众小厮分别被打了十板,娘又罚了她们三个月月例银子。
“二哥,那晚你为什么要主动承认?”
二哥笑了,摸着我还梳成童丫髻的头发,眼里透着坚毅成熟。
“珠儿妹妹长大了,二哥也长大了,不能总让妹妹保护我。”
二哥接着道:“过几天我就要纳妾,等你及笄后我便带着你二嫂去荆州,以后哥哥不在你身边,要照顾好自己!”
“纳妾?二嫂她……!”
二哥说爹不知道从何处得了烟红的卖身契,也同意了二哥纳她进门,却不是娶妻,而是纳妾,如果二哥执意要明媒正娶,爹爹有的是办法折磨烟红。
我自是知道爹的厉害,能做朝廷一品大员,又怎会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一将功成万骨枯,爹到如今的地位,双手自然沾过很多鲜血,烟红一个青楼女子,手段与心机又怎么敌得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柳相!
世间幸有真情,烟红能遇到二哥,曾经在烟花之地护她周全,如今在阎王爷的手里抢回她的命,世间哀有真情,烟红遇到二哥,从此满心便只容得下他,如果她是普通女子倒还罢了,可她身在风尘,真情便是那要命鸩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