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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情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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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小菲走的时候脸上的泪痕已经淡了。我整个人瘫软在树下,身体和精神都接近临界点,被克制的眼泪终于扑簌的流了下来。没想到他们到了这个地步,我一直以为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不过是逢场作戏,原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我抹了抹眼泪,强撑着想站起来回去,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栽倒在地上。

    再醒来时四周都亮着白光,浓浓的消毒水味刺激的我清醒了不少。感觉手脚恢复了些力气,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哪知刚往上蹭了两下,就被一只大手用力的按了回去,“刚醒就要折腾,也不怕滚针。”贺启云手里拿着单子,似乎刚缴费回来,“我怎么了?”他看了我一眼,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贫血、低血糖、缺乏运动、体质差。”他连珠炮似的说完,语气有点冷。

    没想到自己现在身体这么差,不过是空腹走了几公里就累晕了,我惨淡的笑了笑,想起自己多半是他给救的,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是你把我送到医院来的吧?谢谢了。”

    他没想到我这种时候还笑的出来,沉默了两秒,表情看起来有些严肃,“我必须告诉你,你今晚这样晕倒如果没及时发现小命都有可能玩完,不管工作多忙,自己的身体都要靠自己去爱护。”

    我皱了皱眉,他一本正经说教的样子倒和我爸有点像,不过我没跟他辩解,毕竟命是人家救的,而他说的也句句在理,只是右手隐隐有些胀痛。我抬眼问他,“点滴,我还要打多久?”

    他似乎对我转移话题有些不悦,冷冷的说,“两个小时。”

    “能不能帮我喊护士过来拔针,我已经好了,想回去休息。”

    他抿了抿唇,脸立刻板了下来,“床边就有呼叫器,你一按护士就会过来,不过要是你再晕倒在路上,我保证不会再去管你。”

    一股低气压在病房里盘旋,我多少有点怵他,只好老实躺着继续打针。可人在病中总会格外脆弱,我看着他冷冰冰的侧脸,想起叶小菲怀孕的事已成定局,眼睛突然一酸,几颗豆大的眼泪不自觉的滚了下来。

    贺启云显然没想到会我把惹哭,漆黑的眼睛里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慌乱,他在凳子上僵坐了几秒,终于站起身把护士喊了进来。

    我看着针从手背上拔出,擦干眼泪,慢慢坐了起来。这一动才感觉自己的头像醉酒一样沉重,人从床上下来,更是轻飘飘的像踩着棉花,我这才发现自己确实还没好透,有些难堪的站在床边,生怕又晕了过去让贺启云笑话。

    可我很快就发现这样的担心是多余的。

    他虽然还板着脸,可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蹲到我面前,出乎意料的说,“上来,我背你回去。”

    我犹豫了两秒,还是识时务的趴了上去。他背起我闷不吭声的出了医院,在夜风里默默的走着。他看上去很瘦,背却很宽很暖,两只瘦长的胳膊看起来文弱,却结实有力,明显是经常锻炼,和陆远翔一样。

    想起陆远翔,心里一下就被难过填满。他想要叶小菲打掉孩子,可我们真能这么做吗?悲伤的眼泪又想夺眶而出,我抬起头努力不让它流下来。

    这几天贺启云破例让我休息,可我夜夜失眠,休息反而成了折磨,索性提前回去上班。不过陆远翔似乎有意回避我不仅这周都没来保成,也没主动打电话找我,事情就这么拖着仿佛陷入僵局,我一下消瘦了不少。就在觉得自己快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接近极限的时候,陆远翔的电话终于来了,他约我在F大见面,声音没了先前的颓唐无力却让人听不出喜怒,我隐隐有些不安。

    赶到F大时天已经黑了,自从陆远翔住院开始我们就没见过面,此刻他站在微雨湖边看起来也消瘦了不少。他见我来了也不说话,半边脸笼罩在阴影里欲言又止,我低头踏着脚边的泥土,他仿佛已经从我憔悴的脸上看出了些端倪,“小菲怀孕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了?”他轻声问。

    踏土的脚忽然一滞,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却有种用尽全力的疲惫感。

    他不再说话,顿了顿转头望向湖面,语气突然平淡的有些反常,“她同意去打胎了。”

    湖边忽然狂风大作,我呆了一瞬,竟半天也没回过神来。

    她同意打胎了?这样我和远翔是不是又可以在一起了?

    我想应该高兴,我想我应该狂喜,可为什么心里充斥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为什么充斥着一种无法表达的不忍?我想起那晚叶小菲眼角的泪痕,想起她在树下对我无助的恳求,一颗心忽然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远翔,”我艰难的开口,感觉有种从未品尝过的苦涩从胸口开始蔓延,“那是你的孩子,那是一个生命,你不能这么做。”

    他转回头,眼角微微有些发红,“可你知道留下这个孩子意味着什么吗?”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张了张嘴声音里带了些哭腔,“可是我们不能这么自私,这么做对叶小菲对这个孩子都不公平,而且…”我顿了顿,声音小的仿佛低进了尘埃里,“而且你们既然已经发生了这种关系,你就得负起责任。”

    “小蕊,那…那只是个意外。”他突然走过来用力扣住我的肩膀,“我自始至终都只喜欢你一个人。”

    他看着我,依然是那双真诚的眼睛。这双眼睛曾让我坠入情网,也曾让我下决心重来,可如今却让我充满犹疑和彷徨。我别开眼,故作冷淡的说,“远翔,做人流对身体伤害很大,叶小菲没有理由为了你的不小心买单。”

    “小蕊,我没办法,两害相权取其轻,你不知道这几天我为了解决这件事都快把自己逼疯了!”

    我想起三年前告诉他不去瑞士后他也说过这句话,心里隐隐有些动容,只是…只是如果真的让叶小菲打胎,我们就能够毫无负担的去追求幸福吗?

    我想不出答案,他见我又不搭腔,声音陡然变得有些沉郁,“小蕊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冷静?三年前你是这样,现在你又是这样,为什么每次你都可以轻而易举的为自己考虑为别人考虑,独独把难题都留给了我?”

    “我没有。”我张口就要否认,可想起三年前自己确实在某种意义上伤害了他,又底气不足的陷入了沉默。

    “你为什么不说话?”他瞪大眼睛看着我,手上的力气也比之前大了几分,“是不是只有我总像个傻子,而你永远爱自己比我多?”

    我真的爱自己比他多吗?我愣在原地。三年前我想保住自己的独立尊严任凭他独去瑞士,三年后我反对他让叶小菲打胎是不是也只是出于自己害怕被当作的恶人的私心?

    我迷惑了,我真的爱陆远翔吗?以前我觉得他长得帅,打球潇洒,天天吃喝玩乐腻在一起就感到开心,可是这种爱情还是现在的我想要的吗?

    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把我带进了一个滚烫的胸膛,陆远翔用力搂紧我,力量大的仿佛要把我揉碎在他怀里。我下意识想要挣脱,他已经双手托住我的脸颊,狠狠的吻了过来。他滚烫的舌头带着种宣泄似的劲道在我嘴里搅动,我从最初的抗拒渐渐开始回应,我们热情拥吻,用力拥抱,企图通过肢体的靠近来宣泄彼此内心深处无处释放的炙热,只是这种感觉像空手握沙,越用力越让人感到一种虚无的空乏。

    离开时我们都没说话,彼此心中似乎都隐隐已经感知到了什么。或许我们每个人都曾试图通过把对方揉进自己的灵魂来挽救濒临破灭的爱情,可最终我们都不得不承认,爱是流沙,越想要越伤。

    清冷的夜风灌满了我的衣裙,我失魂落魄的回到K大,只觉得自己孤单的身影随时都可能被风吹走,明明满心的悲伤都翻腾在心海里,可两只眼睛却干涩的如同枯竭的泉眼,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也许分过手的爱情原本就靠回忆支撑,经不起太多现实的新风浪,而曾经彼此缺失在对方生命里的那段时光,不论长短,都无时无刻不在拷打着两个曾经坚定如磐石的灵魂。

    我们彼此是不是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我有些茫然往情人树下走去,忽然觉得只有在那里才能得到短暂的安宁。

    “小蕊。”一道清亮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我回头发现郑云从草地上走来,身后还跟着精神矍铄的陈伯。虽然不知道他们怎么会认识的,我还是勉强扯出笑容,“郑云,你怎么在这?还和陈伯一起。”

    “陈伯?你们认识?”郑云显然比我惊讶,她转头看了看她身边的老陈,见他正朝我点头,明亮的笑了笑,“看来是不用我介绍了。小蕊,你之前不是嚷着让我带你见见我老公吗?他就是。”

    如果是从前我估计会惊讶的瞪大眼睛,可是自从知道叶小菲怀孕后我发现世界上的事总是无巧不成书也就有些从容了,“这世界还真是小,陈伯没想到你上次跟我说的年轻太太就是我的好朋友。”

    “是啊,真没想到!”陈伯显然也觉得出乎意料,略带惊喜的说,“小云上次就说要找机会介绍你们这些朋友给我认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间,没想到我们早就见过面,你还帮过我。”

    我微微一笑,郑云拉着我的手高兴的说,“是啊,老陈那事真是谢谢你,我们难得回来,怎么样,去我家坐坐吧?”

    我有些为难的看了她和陈伯一眼,虽然不忍心拒绝他们的好意,可还是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今天就不去了,心情不是很好,想早点回家洗澡睡觉。”

    “我刚刚就觉得你有点不对劲,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郑云一脸担心的看着我,短发在风里轻摆。

    我有些别扭的踏着脚下的青草,简单说了下事情的原委。“原来是这样。”她听完轻叹一句,一时也找不到什么话安慰我,倒是陈伯敛了敛眉,慢而深长的说,“小蕊,我觉得你之前选择和他分开的决定很正确,只是如今他再回来你不应该一时心软的和他重新开始。”他伸手指了指夜空,“要知道,有遗憾的爱情就和这天上的星辰一样,只有隔着时空的距离,才会感受到永不幻灭的美丽。”

    我抬起头,顺着他的手望去,夜空中星子细碎如银,那透亮的光芒纯净的如同我们曾经青涩的爱情,一直枯竭在眼底的热泪忽然滚烫的流了下来,郑云用手替我擦去泪水,轻轻把我拥进怀里。

    那晚,我忽然就明白了许多事,也许美好的初恋只有如星星般挂在回忆的天空里才能永垂不朽,而我和陆远翔,即使叶小菲没有怀孕,可能最终也无法在一起。

    想明白这点我释怀了不少,我们果真就这么分开了,没有任何告别的说辞,如同三年前一样。

    阳台外天渐渐凉了,凉风席卷着落叶,秋天突兀的来了。

    我依然住在K大小区,依然有一个对着情人树的小阳台,只是换了楼层,换了方位,换了单元。

    生活又恢复了一成不变,不上班的日子我喜欢睡到中午然后背个小包去超市买菜,有时在楼道里会碰到贺启云背着大包从外面回来,他高兴时会居高临下的朝我点点头,但很多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飘过。

    陈伯和郑云夫妇把旧房免费租借给我时,戴静笑说我既捡了个便宜,又得了个新邻居。不过对于和贺启云住对门这事,一开始我还是有点抗拒,总觉得像被人抓住小辫子似的不自在,不过住的日子长了也就释然了。其实我们碰面的机会并没有比以前增多,工作日虽然天天在公司见面,但除了晚上偶尔能听见对方关门的声音,早上几乎是碰不着面的,因为贺启云似乎有晨练的习惯,我见过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穿背心短裤跑回来的样子,还是不小心看错了手机上的时间。

    公司里,保华高价竞下南村地块,更因为乘着A市直投改革的春风,很快就开始动工建设。那里离江边不远,原来一直是几家国有农副产品公司的研发基地,直到后来因为政策优惠统一搬去新区才成了片荒地。如今A市城区寸土寸金,这里虽然不如中心市区交通便利,但对于以车代步的高薪阶层来说却依然是个不错的选择。保成、华商正是同时看重了这点。他们的强强联合既彰显了保成科技背景优势,又满足了华商品牌升级的愿景,可谓是相得益彰,各打了一把如意算盘。如今工程开始建设,双方总部高层都相当重视,贺启云时不时就会带几个副手去工地视察情况,不过陆远翔这个董事却没再来过保华,直到我在A市日报上见到他。

    那天王老头一大早就把我喊进办公室吩咐我去给他买贺礼,我没有看报的习惯,也不常关注手机新闻,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那天不知道是头发又少了几根还是怎样,心情不佳的把报纸随手扔在我眼前,“你们年轻人有空多看看报纸,陆主管,哦不,陆董,娶了市长女儿,这都不知道吗?”

    我愣了半秒,直到报纸上喜庆的照片印入眼里。身穿礼服的陆远翔微笑着站在台上,而叶小菲正穿着白纱靠在他怀里。

    即使是意料中的结局,终究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失落。我心情复杂的出了办公室,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呆呆的立着。窗外,秋天的天很高,很蓝,凉风从敞开的窗户里涌进来,吹得我的长发在风中不住的飞舞。或许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从此我和陆远翔桥归桥路归路,他将永远活在我的回忆里如同不老的情人树般终年苍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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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领情缘美丽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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