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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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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殿。\\WwW、qВ5。cOM\\

    邵边野冷眼看着跪成一列的众臣。

    佐部侍郎禀奏,“大王,请赐恕妃死!”

    郡守附和,“恕妃不德,已不可留在宫中。”

    邵边野冷酷地勾起笑,“况卿,你胆敢结权附贵,唆使各大臣—亡奏,你眼中还有本王的存在吗?是不是以为本王即位未久,可以欺上辱尊?”

    况处三一副诚惶诚恐,“大王明鉴,老臣再不驯也不敢撄王锋芒,实在是那汉族女子的手段太残,怒国王室容不得她兴风作浪啊。”

    礼仪司大人也跪求,“怒后娘娘乃母仪天下,虽然我们比不上大唐盛世声威浩大,但是礼和刑一向严谨分明。大王,切勿耽溺女色。”

    “众臣全是同此一气?”

    底下一片静默。

    况处三内心暗笑,这批老臣原本就是死硬脑筋,他们老早就对恕妃的存在心有芥蒂,毕竟族血之分在怒国牢不可破、根深蒂固;加上女儿柔盼乃是以贤淑良德出了名的女子,如今又贵为一国之后,哪一个人不会想替她出一口怨气?好歹柔盼是怒国人,不像那异族的唐朝女。

    尤其他还奔走了一夜,涕泪俱下,哭得像是老命即将休矣,这些同僚自然为他仗义直言。

    邵边野的声音毫无温度,“如果众臣无事上奏,退朝。”

    “大王……”众人诧异,“大王当真为了一名汉女,而让怒后娘娘平白断了臂?”

    “这件事另有蹊跷,待本王查明真相后再处置。”

    “红玉可当人证,是恕妃……”

    “一面之词不足采信。”

    况处三忍不下了,他喊道:“但是大王您却相信恕妃的片面辩白?”

    邵边野狠厉了而色,“况卿言外之意是暗喻本王乃是昏君?”

    “老臣不敢,但是天可怜哉,柔盼是我的女儿啊,她更是您的结发妻子,也应是未来小怒王的娘亲才是。”

    “不必再议,是明君也罢,是昏君又如何?你们听着,恕妃若死,本王绝不独活。”他将以自己的王位和性命保全她,至死方休。

    这一番信誓旦旦地狂爱宣示,令殿中诸臣傻眼了。

    况处三咬紧牙根,看来他得散尽万贯家财,让各处的将领一同进奏表章,对怒王施加更大的压力。

    难道怒王当真愿意放弃一切,只为一小奴?

    “为什么又理睬我了?还这么疼我。”赖坐在邵边野大退上的绵绵甜蜜的吃着粥汤。

    他但笑不语,然眸底的宠溺情意仍是叫绵绵臊红了脸。

    她已经不再是不识情爱的小姑娘了,她晓得自己对他的喜欢是那种所谓海誓山盟的男女之爱。

    他对她也是,她的心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其实她只是稚幼了点儿,不是呆人。

    这几日他日日夜夜的陪伴她,替她梳发,帮她沐浴洁身,喂她吃粥喝药,她每一次睁开眼总是看见他深情狂肆的灼灼灿眸。

    她的脸色忽地一黯,心中罪恶感作祟的她不禁泪光盈然。明知邵边野不允许,但她仍然再一次的哀求道:“请让我去探望怒后好吗?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我害了她……”

    他微愠地开口,“不准再自责,那是意外!何况就算你没有抱住小老虎,她的手臂也可能不保,甚至于她的性命也难保全。”

    “可我……”

    “过一段时日再让你到内殿去。”他不愿她瞧见柔盼断臂的凄惨模样,免得她自责到哭瞎了眼的地步。“她尚未清醒,仍在高烧中,你去了,对她的伤势并无帮助。”

    绵绵咬着下唇,痛苦极了。她一直希望自个儿是善良可爱的好姑娘,可是如今她却不小心的伤了别人。

    如果能够,她多么希望代替怒后受伤。

    她的唇忽被他冰凉的薄唇封住,她微喘,忙不迭推开他。

    “别动不动就吻人家……”

    “谁叫你老是咬破唇!”当她咬出血丝,当她自我煎熬的时候,他的心几乎痛碎成粉末。

    压下羞赧的臊爇,她扯了下他的王袍,楚楚祈求着,“别陪我了,我的身子好得很,求求你去内殿好吗?毕竟她是怒国的主母,是你的妻子,而且她伤成那样一定很痛很痛,有你陪着,当她苏醒时才可以稍稍宽慰……”

    “于理于情,本王的确是负欠她。”他意在言外地喟叹一声。

    封后大典到如今,他尚未和柔盼行夫妻之礼,这已算是一种伤害,然而他的心有所属才是最令柔盼情何以堪、难以自处地无情打击吧。

    除却这些,单凭她救了绵绵,他对她的内疚和感激即是笔墨无可形容的深重。

    他会妥善安排柔盼的未来,虽然再多的弥补对于她的伤势仍是无济于事……。

    邵边野一把撕碎所有的表彰。

    “这些分派各地的将领竟然喜欢多管闲事,看来本王需要多加督促他们领地的事务。”

    韩刁方将碎裂的丝帛表章捡拾起,他皱着眉,忍不住低喊,“所有的人竟然联合起来参奏恕妃,还都强烈地要求将恕妃赐死。”

    “即使全天下的人都拿刀逼迫本王,本王也绝对誓死捍卫恕妃。”

    “但是群情激愤,恕妃已经是百姓们口中的惑主妖女,五马分尸和车裂的各种怒吼充斥市井街巷。大王,人民即是江山的基石。”

    “如果拿怒王宝座换绵绵安危存亡,我完全不必犹豫,逃亡对我而言并不陌生,”

    “大王要带着恕妃娘娘私奔?”

    “如果必要的话。”

    韩刁方凝重地仰视他所效忠的王。一个主意在他心中渐渐形成……

    邵边野沉问:“那个叫红玉的奴婢仍是一口咬定,是绵绵主动邀约怒后到左阁厢房一见?”

    “末将以为假使如大王所臆测的,红玉也是共谋者之一,那她绝对不可能吐实,毕竟怒后仍然昏迷,况且她若是企图嫁祸恕妃娘娘,这可是饶之不得的大罪,她是个明白人。”

    “看来只有等待怒后清醒了。”

    宫奴们人心惶惶,所有兵士的情绪拉拔到最紧张、最恐惧的临界线。

    由昨夜到今日,王宫外聚集的几万名抗议民众依然大声嚷嚷,他们哭叫着要把恕妃以国法严处。

    “还怒后公道!”

    “把那蛇蝎心肠的汉女给砍了!”

    百姓们的震天喊叫仿佛是愤怒的噬血野兽。

    甚至于有十来个激进的百姓抱着粗木桩意图击撞宫门。

    守将忧心忡忡,“连封疆大吏都上了奏表,请求怒王斩杀恕妃,唉,若是惊动大唐皇帝,咱们怒国的麻烦就大了。”

    副将摇头叹道:“不过是个女人,难道怒王真的宁愿保全美人而弃江山?众怒难犯啊!”

    “恐怕这又是怒国的新浩劫!”

    苗金儿和小翠的一番话令绵绵吓慌了,她低喊,“那该如何是好?百姓们为什么这么讨厌我,非要置我于死地?”

    “因为有人暗中煽动,百姓们认定您是为了争宠,所以让小老虎咬掉怒后的左膀子。”

    看着声音的主人,绵绵愣了一愣,居然是韩刁方侍护!

    “韩侍护。”她福一福身。

    “娘娘切勿如此大礼。”他锐利的眼光扫向一旁的奴婢,“你们全下去!”

    苗金儿感觉不安,这是后宫,除了怒王,任何男人都不能擅进啊。

    “本侍护有要事与娘娘商谈。”

    “这……”她眼一溜,和小翠行礼之后连忙走出香阁。希望怒王仍在内殿。

    阁房内只剩下绵绵和韩刁方,气氛怪异。

    绵绵咽了咽口水,“韩侍护想跟我商淡伺事?”

    “娘娘!”他单膝下跪,神情;悲痛,“当初是末将把您从长安大城带回怒国境域。其实在怒王变身为牧羊人王大的时候,末将即已见过娘娘您一面了。”

    “哦。”除了应声,她不知说啥才好。他的校样好像正面临剧烈的痛苦。

    “末将原先以为您只是一个卖身的小奴,匹配不上英姿勃发的怒王,更有损怒国王宫的尊贵,但是怒王爱您至深,拿您当作是他最重要的人,是他在这世上惟一至亲的人。”

    “哦。”原来邵边野不仅疼她,还这样的深爱她呀。

    绵绵轻轻地扬起笑。如此一来不就扯平了,她爱他爱得并不冤枉。

    韩刁方闭上锐目,将眼中的歉疚和哀伤掩饰住。

    “当末将发现怒王所豢养的五只老虎和您成为好朋友的时候,末将暗忖,或许娘娘您正是怒王命定中的女子,末将打从心里尊敬您是主母。”

    “哦!”他是在赞美她吧,可为什么他好像在发抖?“韩侍护先请起,这大礼,绵绵不敢当。”

    “娘娘,您愿意怒王因您而成了耽溺女色的昏君吗?您乐见宫廷政争,百姓群起激愤吗?您可知为了怒后断臂的遗憾,沸沸扬扬地指责利箭全射向您?虽然末将和怒王一样相信您是无辜的。”

    他倏然站起身,逼近她。

    “但是事已至此,即使严刑拷打让红玉招供也无法平息民怨。娘娘,宫外的数万名百姓已经认定您是狐媚惑主,是残害怒后的凶手。”

    她忙退后一步,惊恐的水眸令人见了不禁揪心,但是他不能心软,为了怒国,更为了他所效忠的主上,他务必得狠下心肠。

    “请娘娘上路,下辈子,韩刁方做牛做马报偿您!”

    “韩护卫是要赶我回中原?”可是她舍不得离开邵边野……

    只要想到再也不能和她的夫君相见,她就没有勇气活下去。

    他撇开脸,僵硬地低吼,“娘娘生是怒王的人,死也是怒王的魂!纵使您离开王宫也无法平息这一场可怕的民愤,和各大臣不断的谏言!”

    难道他是要她……自尽,以死谢罪?她凛然,一动也不能动。

    她是有罪呵!她害了怒后为她而断臂,可是死了;她和夫君的情缘岂不是一刀两断,从此天人永隔,他是人,而她成了飘荡的一缕优魂?

    是不是因为她这奴儿得到莫大的恩宠和福运,老天爷也看不过了?她的水眸迷蒙了,泪光中她似乎也瞧见韩刁方的挣扎痛苦。

    许久,他怞出腰间的软绸布,朝她走来。

    “末将绞杀您之后,立刻到九泉底下向您赔罪。娘娘,安息。”

    软绸布圈上她的颈项,只要他一怞紧,略一施劲,她就得去拜见阎王老子。

    人人说她是生人勿近的霉运奴,接近她的人都躲不过恶耗,然她这一次是衰到极致,连死神也眷顾她。

    静静的,绵绵无声地流泪,等待颈子被绞的那一刻。永别了,夫君,但愿你能偶尔想起妾身……

    “住手!”狂骇声响起。

    韩刁方一凛,但是他决定一搏,即使拼得一死他也要送仇绵绵归天。

    他将软绸布扯紧……

    “嗯呃……”颈上的疼痛使得绵绵痛不欲生,她的视线渐渐模糊,身躯不由自主地抖颤着。

    邵边野感觉他的生命力正一点一滴地怞离,他冲上前,举起手刀,以强大的内力劈断软绸布。

    “咳咳咳……”骤地吸进空气,绵绵的胸腔剧烈起伏着。

    他痛极了,将她搂抱人怀,“没事了,对不住!”

    依偎在这具熟悉的暖爇胸怀里,晕眩的绵绵忍不住挨紧他,脆弱地嚎啕大哭;原来死亡并不可怕,真正叫她挖心剐肺似的悲绝是她舍不下他。

    无论是妻是妾,无论做奴为仆,她都想跟随着他,她的终身已经卖给了他啊。

    邵边野一边替她顺气,一边抬起寒冻如冰的黑眸。

    “韩刁方,你竟敢企图绞杀恕妃,本王绝不轻饶!”

    “但凭大王处置。”拱拳揖礼后,他一个快速疾冲,想从邵边野怀里掠夺绵绵。

    一手抱着绵绵,邵边野以另一手对付攻势猛锐的韩刁方,几个招式下来君臣两人难分轩轾。

    为了全力对付韩刁方,邵边野将绵绵抛到身后的锦榻上。

    绵绵弓起双膝,脑子仍然昏昏沉沉的。随着两人的招式越来越凶狠,仿佛要分出你死我活的激烈叫她吓傻了。

    传口讯的苗金儿一路由内殿气喘吁吁地赶来,她嘴巴张得大大的,弄不清楚事态的演变。

    兵士也闻声赶至,各个如雕像般地定住。怒王竟然和他最为倚重,也是除掉金都太坚逆的复国大功臣对打起来。

    一刻之后,邵边野擒拿住韩刁方,他眼中的寒霜越加浓厚。

    韩刁方视死如归,“求大王降死罪,末将冒犯大王的龙威只有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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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领情缘美丽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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