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三鬼才齐心，竹马失青梅！

    “总裁，这是企划部刚送上来的企划书，还有这是财务部送上来的报表……还有，这是你的茶。”

    埋头于一大堆文件的陆浩然抬起头来，只来得及看到苏珊离去的背影。目光落在桌上新落户的文件，还有那杯冒着热气的茶，明明应该感到满足的，可是现在心里却比以前更加的空荡荡。

    他想起那天苏珊来找到自己，惊喜，惶恐，不安，以及深深的想念。

    那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主动去找她，一切都是借口，真正的原由，不过是害怕自己听到拒绝罢了。以为只要不相见，那么他还是可以自欺欺人的想，他们还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可是当她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段隐忍的时光中漫长的暗自神伤，仍旧排山倒海般的袭来。

    他想她，想到无可自拔，却无能为力。

    就像他看到她那拒绝一切的冷漠一样，无能为力。

    为什么距离明明那么的近，却还是感觉那么的遥远。只因为我不是你心中所想，所以你可以毫不在意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坦言你的心伤吗？

    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除去刚来时的手忙脚乱，现在的苏珊已经完全可以胜任总裁秘书的职位了。交给她的工作不但是出色的完成，还总能让人感到意料之外。

    陆浩然知道她为什么会到自己的身边来，可是就是这么贪恋着她在身边的每一刻每一秒，尽管多数时候看到的，都是她的强颜欢笑，可还是忍不住。

    目光望向明净的玻璃窗外，陆浩然的脑海里思索着和韩舒以及欧阳晴轩的计划，手心微微的冒出了细密的汗。

    如果她知道她的到来，也变成了计划中的一部分，到时候，她会怎么样呢？

    可是不想放手，真的不想放手了。就算是万劫不复，也不想放手。苏珊，这样的执着，你可看到？

    抹了一把脸，端起清茶轻抿一口，心中的郁气消散不少。陆浩然侧耳听了听门外滴滴答答的键盘声，心中终于觉得安定了不少。

    至少这一刻，你在我身边，就已足矣。

    陆浩然推了推有些滑落的眼睛，继续埋头于成堆的文件之中。

    苏珊若有所感的抬头看了看紧闭的红木门，韩舒的身影忽闪而过，继而是陆浩然温润的笑容，一个多月心绪的沉淀，开始越来越习惯陆浩然的模样。

    似乎，真的可以忘记韩舒，忘记那些刻骨铭心，开始享受平和的生活。淡如清水，虽无味，但是却能止渴。

    垂下眼眸，余光瞥见一抹身影向自己走来，苏珊不动声色的将正在编辑的文档关闭，打开另一个普通的文稿，继续飞快的敲打键盘。

    “嗨，苏秘书，在忙啊。”一道油腔滑调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附带着一只修长的手撑在原木办公桌的边缘。

    苏珊熟稔的抬头微笑，毫不意外的对上来人自认为很帅的面孔，甜甜的回到：“是啊，于经理，我这小小秘书，当然得要好好工作才行啊，不然指不定哪天被踢回家吃自己，那可怎么办啊。”

    于海瑞压下心中对苏珊的厌恶，嘴里仍旧抹着蜜的哄到：“怕什么，有我在，谁敢；踢你啊。大不了，我养你呗。”

    苏珊暗暗嗤了声，依旧面不改色的奉承道：“我这种小人物，哪是于经理看得上的。谁不知道于经理的口味高得很呢。”

    于海瑞脸色多了抹尴尬，是谁跟他说新来的总裁秘书很白很好骗的，明明就是一小滑头，还是长的很抱歉的那种，他可是作了很多心理建设，才敢靠近她的。

    以往按他的眼光，这种货色他连多看一眼都嫌多余，可是为了自己的钱袋，他是何等的忍辱负重，才能对这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没长相的苏珊说出那些甜言蜜语。

    偏偏这女人还油盐不进，明嘲暗讽的，让他无往而不利的战绩添了不少的败绩。更重要的是，上边的人因他迟迟没有交出最新的情报，不断向他施压，导致他最近是诸事不利。今天要是再挖不出点什么来，他这后边的日子，可见会有多么的血雨腥风了。

    眼神转了转，将手中的报表放在桌面上，对着苏珊谄笑道：“看你说的什么话啊，这得多伤人啊。啊，对了，最近觉得上火得很，小苏妹妹可不可以顺带的帮我泡杯下火茶啊。”

    苏珊扯了扯嘴角，对于他名称的转换实在是感冒得不行，站起身来，也不多言，直接往茶水间走去。

    于海瑞看着苏珊消失在转角，立即坐到她的椅子上，翻看电脑上的文档。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后，于海瑞快速的拿出U盘，将东西拷贝了进去。顺带翻了翻她随手放在桌上的行程表，找了张便利贴将陆浩然的行程抄了下来。

    苏珊端着杯子出来的时候，于海瑞正立在桌边打量着桌上的小摆设。回过头来理所当然的接过苏珊的杯子，指尖顺势的划过苏珊的手背，脸上笑得那是无比的暧昧。

    苏珊忍不住在心中作呕，不留情面的将手背往套裙上抹了抹。

    于海瑞面色当下变得黑沉，但也不好发作，只好装作口渴端起了杯子往嘴边送。刚喝了一口，于海瑞噗的一声喷了出来。好不容易待口中的苦味过去，于海瑞苦着脸质问：“苏珊，你这给我喝的是什么啊？！”

    “熬夜下火之必备良药啊。”苏珊笑得无比愉悦的晃了晃手中多出来的一个保温瓶，继而无辜的说道：“不是于经理你说上火，要我给你冲杯下火茶的么，这可是我特意准备好给总裁喝的，听你一说，我才优先给了你。”

    “……那也用不着这么苦吧……”于海瑞一听，也知自己理亏，口气也软了下来，但还是有些埋怨。

    “是么？哦，我怕效果不好，所以多加了三钱黄莲粉。看来下次要弄少点。”苏珊嘟囔道，只是“不小心”的用了于海瑞刚好听到的音量。

    这就叫做自找苦吃么？于海瑞终于对苏珊是彻底没了耐心，拿起手中的报表，一脸挫败的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苏珊坐回位置上，看着自己的电脑，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拿起桌上的记事本，随意一翻，复又放下，从抽屉里掏出一本花哨的笔记本，将陆浩然的行程稍作更改，加了几场推不掉的商业宴请上去。这才重新打开早前编辑着的文档，滴滴答答的埋首于自己的工作之中。

    待于海瑞离去后，苏珊正好把手中的文件弄好。整理了一番，这才走进总裁办公室。

    “小鱼上钩了。”将文件往陆浩然桌上一放，苏珊淡淡的开口。

    “哦，憋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要浮上岸了啊。”陆浩然抬起头，拿下眼镜捏了捏有些酸痛的鼻梁，嘲讽的笑道。

    “哼，就不知这条小鱼有没有那个本事，把大鱼也钓上来。”对于于海瑞的本事，苏珊表示十分的怀疑。竟然连美男计也想得出来，也不去称称自己有几两肉。他真以为天下的女人都那么没脑子么。

    “小珊，别的不说，光是他顶着我表哥这个头衔，估计没信个十分，也会信个七八分吧。更何况，他还是技术部的经理。这条小鱼虽然是笨了点，但是糊弄人的本事，也还算是有点的。”陆浩然笑笑，言语中不无讽刺。

    是哦，亲戚好办事嘛，谁又会去细究这一表究竟是一里，还是万里呢。苏珊撇撇嘴：“同样是表兄弟，你说他和小漾子怎么就差了这么多呢。陆师兄，这可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你们这锅黄金粥啊。”

    这一个多月来，苏珊对陆浩然的了解是深入了一层，连带着对他的兄弟姐妹之类的也都有所认识。陆氏财团虽然大，家族人虽然也很多，可是这新一辈却个个都不乏是人中龙凤，也不存在什么明争暗斗的，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自己的梦，并为之奋斗着。苏珊对此一再表示十分的佩服。

    可就只有这个于海瑞，每天顶着个空职闲着没事干到处乱晃勾搭女同事，心中无半点本事还老是自以为是，妄想吞下整个陆氏，好有更多的资本去挥霍。于是很傻很天真的被有心人士利用，还天天乐呵呵的以为整个陆氏已经是囊中之物了。这就是典型的被人卖了，还乐滋滋的帮人家数钱，完了还把钱毕恭毕敬的给别人再说声谢谢。简直就是笨蛋白痴智障一枚。

    同个子宫出来的，苏珊还是觉得小漾子可爱多了。

    “哟，小小苏，你这是想我了么~”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笑意，一张娃娃脸晃到苏珊的面前，还故作可爱的眨了眨比女人还要大的眼睛。

    苏珊猛的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平复有些被吓到的心脏，后退了几步，没好气的说道：“小漾子你想死啊，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更何况还是你这个小人！”

    “哟，小小苏，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刚刚我可听到你是在称赞我哦。称赞我吧，再称赞我一次吧~”于海漾眨巴眨巴着双眼，冒着小星星，嘴边的梨涡在苏珊的眼前晃啊晃的，让她觉得嫉妒无比。

    眼睛比她大就算了，居然还有酒窝！还天天用那张比她还圆润的娃娃脸在那装嫩！这男人真是长得比韩舒还要让她气愤！

    “你丫的给老娘我滚一边荡漾去！”大手一挥，苏珊将那张碍眼的脸拨开，无悔怒极时的口头禅就这么脱口而出。

    三人惧是一愣，陆浩然率先笑出了声：“荡漾……”

    于海漾皱着脸：“荡漾……”

    苏珊悔不当初，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要让无悔知道自己也能这么彪悍的喊出她那不为外人道的口头禅，估计她会把自己拍死，然后再笑得一脸邪恶的说：“荡漾~”

    苏珊红着脸，丢下一句略带娇腆的话转身出了办公室：“你们全都荡漾去，姐姐不奉陪！”

    “表哥，她她她……她说我荡漾……名字是我妈娶的，能怪我么~”于海漾第一次觉得，自己这名字是最大的败笔。

    “咳咳，确实很荡漾，尤其是你这张脸……哈哈，她走了，现在说正事吧。”陆浩然强忍着笑意，正色道。

    目光瞟向门外，想象着门外女子懊恼的表情，心中又是一阵愉悦。偶尔吼一吼，也未尝不可。

    “真是的，为什么每次都要她走了，才能说那件事啊。”埋怨归埋怨，但于海漾还是很自觉的将私事放在了一边。

    未了，韩舒叫住正欲离去的于海漾，轻笑道：“转告韩舒一声，小珊又不小心的将他们公司的计划和他的行程泄露了出去。”

    “又不小心？虽然说无所谓，但是我怎么觉得小小苏就是有意的针对韩舒呢。”于海漾很是不解。

    “你只管传达好了，反正也都无所谓嘛。”陆浩然打着哈哈道。

    “……我又不是信使，为什么老是要我当传递员啊！一条短信一毛五分钱，你又不是付不起！”对于信鸽这行业，于海漾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廉价了。

    “……因为你够荡漾~”陆浩然笑道，眼前又浮现出刚刚苏珊那强悍的画面。

    “……改明儿我就改名去，看你们还敢不敢说我荡漾！”

    “估计还不行，你得把脸也整整，否则你还是得被小珊说荡漾。”

    “哼！”于海漾词穷的哼了一声，夺门而出，跑到苏珊面前，十分大气的说：“小小苏，你最荡漾！”

    随即趁着苏珊还觉得莫名其妙的时候，赶紧消失了。

    苏珊脑海里莫名的就出现一句特别诗情画意的话：“我轻轻的走来，正如我轻轻的走去。”

    忽然迸发的笑意，让紧张的情绪得到了片刻的舒缓。

    这段日子，还好有于海漾偶尔给她调笑调笑，要不然，估计自己早都把自己逼疯了。

    不敢打电话给无悔，不敢回欧阳老宅，甚至连以前的小公寓也不敢回。就害怕会遇上韩舒，甚至是听到与他有关的消息，害怕一时心软下来，从此沉沦。

    可是，最近在帮助陆师兄对付公司的内贼时，总是有意无意的将箭头指向了韩舒，大概心里也是咽不下那口气，所以总是想借此报复，好让韩舒不能那么快活吧。

    这种既想疏离，却又忍不住在意的行径，连自己也觉得可耻。

    韩氏集团会议室内，销售部经理唯唯诺诺的做着新近的销售报告，同时不停的用着小碎花手帕擦着脑门上冒出的汗。

    其余的部门经理眼观鼻鼻观唇，大气不敢出一声，心中不敢对这可怜的炮灰有半点的幸灾乐祸，因为下一个炮灰，可能就轮到了自己。紧张时刻，人人自危，哪还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去做那种落井下石损人不利己的勾当啊。

    韩舒一手撑着下颚，眼神犀利的看着一干手下，嘴角挑着不明的笑意，就是这样的优雅，让这些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的高层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谁见过森林里的狮王一直不停乱吼的，往往是将实力掩藏，一举一动中优雅大方，却气势逼人。

    而此刻的韩舒，就是那假寐的狮王，正等着宵小自动往嘴里送。

    “虽然丢掉的都是些不大不小的单子，可是……我已经让手下的人注意了，也有安排信得过的几个人去查内奸了……”黄经理又擦了擦脑后勺的汗，断断续续的将话说完，可是面前的总裁仍不发话，他也不知该说什么了。眼看着再过两年就可以退休了，眼下却出了这档子事，不但是单子频频被人劫走，还牵扯到了一些公司机密的泄露。要真是晚节不保，这大半辈子的打拼，都完了。

    “嗯，抓紧。企划部，现在轮到你们的问题了，说吧。”韩舒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不咸不淡的对黄经理的话做了个总结，随即挑上了下一个。

    黄经理愣了一下，对于这结果很是意外，但又十分侥幸。好歹是个缓期，还有余地，自己就是拼了最后的老命，也绝对要把这内贼给捉出来！终于觉得没有那么热了，黄经理收回了小碎花手帕，眼中又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韩舒对此十分的满意，知道接下来销售部的业绩，只会有增不减了。将思绪转回到企划部柯经理的身上，韩舒的眸光暗了暗：“听说企划部最近很多大型企划都和别人撞车，柯经理，你可以给我一个很好的解释么？”

    “这个，这些企划都是我们经过精挑细选才挑上的，创意方面也都小心的和以前经典企划对比过，我可以保证绝对不是抄袭别人的。但是参与企划执行的还有很多新人，对于他们的底细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所以可能就此走漏了。不如……”柯经理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将祸水往人事部上扯，毕竟新人大多数是由他们招进来的，这样一来，自己的责任就会小一些。

    “哦，可是据我掌握的资料来看，这些撞车的企划大多数都是出自贵部门宋副理之手，而其余的，宋副理也都有参加，难道这只是巧合？如果真的是巧合，那么这些照片又是怎么回事呢？”示意身边的段景将一叠照片扔到柯经理的面前，韩舒不再说话，只是眼神又暗下去了几分。

    “这个……”柯经理看着手中的照片，不禁吓得大汗淋漓。照片上不仅有宋副理和MG传媒的企划部之花赵晓晓进出酒店的照片，更多的是自己和赵晓晓一起私会的照片！他以为天衣无缝，结果想不到韩舒早已对自己生疑。

    “其实我不管手下的私人生活，但是如果这涉及到集团的利益，那我不得不管了。柯经理，集团一向对你不薄，想不到你竟然为了一己私利出卖公司的机密。如果你好意认错，我也不会这么做，只是，你太让我失望了。”韩舒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多了抹嘲讽。

    谁忠心谁藏私，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有时候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只是一旦超过那条准线，那么他是不介意赶尽杀绝的。

    柯经理确实也是有才华的，只是太过自私，有些鼠目寸光，行为又太过卑鄙，若他不拿新人开刀祸水东引的话，他也不会将这些照片当众曝光。只是他太过于白目，将自己送上了断头台，好提供他一个杀鸡儆猴的素材。

    “企划部是时候换换新的血液了。”一句话，定夺生死。

    有了销售部和企划部两个鲜明的对比，身下的也都知道自己的选择该是如何了。几个差点被MG传媒说动的经理级人物也稳住了心思，纷纷明哲保身，接下来的工作战战兢兢的，就怕被人拽着了小辫子，整的生不欲死。

    虽然MG传媒的条件也很诱人，但是相比起来，韩氏集团最近已经宣布和天宇集团合作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两家联手起来，就算这MG传媒资本再雄厚野心再强大，估计也得输上几分。加上最近传闻陆氏财团和MG传媒也正斗得沸沸扬扬的，这么一算下来，还是安稳些好。那些掌权者自己的战争，作为手下，还是别去当炮灰好了。

    更何况，现在这T市三大企业的坐镇者，是业界最年轻有为合称三鬼才的韩舒、欧阳晴轩和陆浩然呢！

    从会议室出来，几个熟知内情的老人皆在心里对MG传媒掬了一把同情泪。丫还以为自己很得意，把三家搅的浑浊不清呢，其实自己早被画地为牢，就等着被连锅端呢。温水慢煮，釜底抽薪，这三鬼才也太狠了。果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更比一代强啊。

    尚留在办公室里的韩舒毫不意外的瞥见某个晃过的身影，嘴角的笑意更为明显。待人都走完后，面对满室的空寂，终于卸下了挂着的面具。疲惫的耙了耙头发，揉了揉鼻梁，头就这么枕着椅背闭上了双眼。

    脑海里一边一边的自动播放着那夜苏珊的娇俏害羞，手不自觉的抚上脸颊，温习那时残留的热度。

    自从知道她到了陆浩然的身边，知道她总是有意无意的将自己公司的信息泄露出去，紧抿的薄唇终于逸出了抹苦笑。

    总算还是有些介意，不算是不闻不问的，这点，还是值得庆幸的，不是么。

    克制着不去找她，克制着不去想她和陆浩然相处的画面，每天夜里躺在办公室的夹间那张不熟悉的床上，一遍一遍的拿出手机翻阅她的照片，描摹她的眉眼。

    现在，居然也开始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以前距离那么的近，他不知道珍惜，现在想将她牢牢的圈在自己的身侧，却发现自己已经慢慢的失去了拥有的权利。就连勇气，也不知道躲到了哪里。

    甚至会在深夜醒来时，害怕就这么从此从她的世界里消失。冰冷的空气袭来，他竟然第一次觉得，T市的冬天，原来来得那么的早。

    没有她，一片寂寥。

    所以，不想再等下去。如果真的失去了她，那么这场战役就算是赢了，也会暗淡无光。

    所以，他果断的将日程提前，不顾陆浩然和晴轩的反对，提前将之前撒下的网收回，断了韩氏里的内贼，逼出真正的黑手。

    想到那只黑手，韩舒的眼中闪过一抹阴狠。这一次，谁都保不了她！

    他说过，再让她伤害苏珊一次，他绝对会让她身败名裂！

    几声清脆的门响，一道粉色的身影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将咖啡放在桌上，女人走到了韩舒的椅后，双手轻重适宜的按了按韩舒的双肩，缓缓的按摩起来。

    “我说过，你不必做这些。苏秘书。”韩舒皱了皱眉，将身子向前倾，避开了肩上纤长的手指。

    “总裁，我只是看你累了，正好学过一段时间按摩，所以给你揉揉。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收回手，苏朵咬了咬唇，温顺的说道。垂下浓密的假睫毛，恰好掩住了眸中的狼狈。

    “哼，没有最好。对了，公寓我已经过户到你名下了，以后你和苏珊，就互不相欠了。”韩舒起身走到门边，忽然想起这件事，停下身子回过头去说道。正好抓住了苏朵脸上的讥笑，不过她掩饰得极好，若不是他深知她的为人，恐怕还要以为自己眼花了。

    “当初帮你从陆氏赎出来时，这也是条件之一，我们可是签过协议的，不管苏珊欠了你什么，这些也都够了。过去我不追究，但是之后，你最好好自为之！”烙下狠话，韩舒确认她已经听到后，便不再多言的转身出了办公室，往直达地下车库的电梯走去。这个时间，苏珊应该下班了。

    苏朵看着他的身影在眼前消失，脸上的恨意再次出现，目光落在一口未动过的咖啡上，终于忍不住一手扬过去，将被子扫下了桌。淡黄色的咖啡沿着桌子滴落在藏蓝的地毯上，瞬间只剩下淡淡的痕迹。杯子滚了几周撞脚边，几滴残汁溅到了白色的高跟鞋面上，竟然刺眼得很。

    是的，当一片纯白被染上了色彩，要怎样才能恢复当初的洁净呢。无论怎么努力，那痕迹依旧存在，历历在目的昭告着，再也回不去那片纯白了。

    她苏朵，是被韩舒从陆氏财团赎回来的。当初签下那纸合同，她获得了出国带薪留学的机会，同时，也相当于签下了卖身契。如果没有意外，她将会在陆氏财团呆上一辈子。

    当初她以为，时间会间隔一切，会让人淡忘一切的伤感。往后的时光，她可以留在陆浩然的身边，纵然不能挽回那段情感，但至少往后她还有更多的四年，去重建他和她的故事。可是未曾想到，无论往后有多少的光阴，陆浩然的生命里，都不会再有她的位置。

    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缅怀，他也不会施舍于她。

    于是她不甘，想就此脱离，却在面对那巨额的违约金时，发现自己果真渺小得比微尘还要单薄。

    陆浩然在惩罚她，惩罚她当年对苏珊做的一切，她知道。所以她可以忍受他的视而不见，忍受他的恶言相向。甚至在他把她调离到最偏远的部门，她也毫无怨言。

    她可以一边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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