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沉沦
那次之后,两个星期,他都不曾来过。那段时间,除了被我当作恩人的,那个叫“辉夜”的男人,每天傍晚来送药,并为我医治,还有两个还非常年幼的,我的小同族——雪仪、紫月,轮流来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是两个很漂亮的小女孩。
我的伤势渐渐痊愈,偶尔,也会下床走动,活动筋骨。身体的状况不是很好,我也走不了多远,就在我住的小院儿里闲逛,算是熟悉环境。
两个小娃儿很惹人爱,没几天就跟我混熟了,尽管她们能陪我的时间,其实少的可怜,每每只是放下食物和换洗衣物后,就马上离开了。我不知道她们在忙些什么,也没多问。
整天无所事事,我不是睡觉,就是在那个小泉眼里泡着,到也悠闲、自在。几天下来,我有些奇怪的发现,我所有的衣服,不管是贴身的单衣,还是厚重外套,清一色是金色的连衣长裙,而且,每件都在左肩肩窝处,绣有一朵硕大的紫色杜鹃花。
我向来送饭的雪仪询问才知,金色是受皇族专宠的表示,而那朵紫色的杜鹃花,是我那主人的标志。他竟然是皇族!我还真是撞了大运呢。我好笑的甩了甩头,嘲笑自己,为那朵杜鹃不是用烙铁烙在我身上而雀跃。
那个被我当作恩人的男人,已经有几天没来过了,想来,大概是我的伤势以无大碍。那天晚上,我那“失踪”了半个月的主人,终于又露面了。
说实话,我并不想见到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我就是无法作好他要的“心理准备”。当他又一次喊着“美人儿”,将我揽入怀中时,我僵硬的,像根木头。
“这样可不行喔!”他大笑着将我打横儿抱起,朝卧房走去。难得一起来看我的雪仪和紫月,在他将我抱起的那一刻,几乎是一瞬间,便从我的视线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们当然不可能帮我阻止我这主人,且不说没那个胆子,只怕她们心里,还在为我高兴呢。
从他再度闯入我视线的那一刻,我就一直惶惶不安。我知道,他这次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放过我了。连我自己都想不出任何一条,让他放过我的理由;已然破败的身子,没有值得维护的清白,多一个人、或少一个根本没有意义,对伊甸几乎一无所知,不懂谋生,只会养尊处优,无有所常,归路已断,回家无望,除了放任自己堕落在他怀中,我还能怎么办!我是不是该庆幸他的恩宠?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该如此,但我清楚地知道——我办不到!无奈不能等同于甘愿,不能带来甘之如饴的喜悦。
心绪百转,却终是无法安然承受,可是,我也无可逃盾。彷徨无措,坠坠难安,我绞着衣角,僵硬的坐着。
“想什么呢?美人儿。”兀自思索着,忽而身子一晃,他的声音灌进耳里。
“嗯~?啊!”我一愣,方如梦初醒,赫然想起自己是坐在他膝上的,而此刻,我的脚尖正在踩捻着他的脚背,不禁尴尬的连忙逃窜,却没来得及,被他一把拉住,紧紧揽在怀里。
他嗤嗤笑着,强将头埋进我的颈窝,一番啄吻后,又顽皮的以唇舌翻、咬起我的耳朵。
迦楼族没有外耳,或叫耳廓的东西,我的耳朵,有点像伊甸的,一种叫鲨鱼的动物的鳃盖部分,可以让我在游泳时把耳朵塞起来。
虽然迦楼族的“异形”是鹰,但水性也丝毫不亚于我们飞行的能力,这得益于迦楼星的浩浩汪洋。体积比伊甸大三倍以上的迦楼星,没有完整的大陆,只有零星散落的无数岛屿,最大的也不过伊甸“凡间”的一个中等小国大小。
任何生物,一旦有了智慧,就会想办法改造环境,因而也就停止了对自身的改造——进化!圣族在明白这点时,显然是为时以晚,便通过对畜类的驯化和磨砺来获取丰富的“新鲜”基因,公然繁育带有自己血脉的“畜牲”,所以才会有我们这许多的异类诞生,又通过“筛选、结合”的方式,“盗取”我们的基因,延传给自己的儿孙。
每次发现新的可居住星球,圣族总会美其名曰地“放生”些“宠物”,一旦“宠物”适应了新环境,成功繁衍,又要贡献“种子”回还给圣族。我的祖先便是那些“野化”成功的“宠物”中的佼佼者。
现今银河系中的各类异族,无不在为自己是繁衍成功的优秀种族自豪之余,又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带有圣族血统的“畜牲”。
让我们受尽磨砺,自己却躲在这环境优美、安逸的“净土”享乐。每每想来,总觉得卑鄙。然而,以今日圣族的“精血”之优,却也不是我们哪个敢于轻易反抗的。就如眼前,我这主人,他“捕捉”我是那般容易!成为“主人”后,他竟然……有操纵我灵魂的“特权”。
当他以唇齿掀开并咬住我的耳膜皮后,竟然在我耳畔轻呼着下令——“取悦我!”
竟说得那般的自然、轻松、惬意。边说着,边将我推放于塌,开始恣意品尝他的“猎物”。
好一把温柔的屠刀! 将心比心啊~!你难道不知,那是怎样残忍的命令!然,就是这样一道残酷无比的命令,我心中纵有千般恨,万般怨,却仍无法抑制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做出他要的种种“回应”。
我无奈啊~~! 他浓烈而强悍的气势,如同万钧之锁在我心上层层绕裹。我意识清楚,却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连要装死都是妄想。
“不……不~要~~……”我好不容易找回我的声音,凄楚的哀求。他难道都感觉不到,我心身不合的激烈战栗!我的心脏已不堪重负,就要被他“压”得破碎了。
说话间,我喉中又一次溢出甜腻、腥气的液体。他明明已发觉了,却仍没有丝毫放过我的意思,反而以唇舌衔咬我的,堵着我的口,噬血的同时,也逼我将淤血咽下,直到我实难领受,猛咳着,呕出大口的鲜血,他才终于停下。
我还在咳血,耳畔又传来他的声音——“你还真是脆弱!”
竟然会受到指责!!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悲是怒,忍不住锥心之痛,泪,泉涌而出。
我的主人,你将我弄成这样,却怎么还能指责我不够坚强,不足以任你蹂躏!纵使你对我万般呵护,可能抵得掉,你此刻的,这一句指责?!
我不知如何是好,兀自伏于枕上哭泣,他竟然又来啄吻,亲昵的磨蹭我的腮颊。不堪忍受他这般逼迫,我极力逃避,却拗不过他的强悍,又被他的舌闯入口里。
他今次来,自从出现在我面前的那刻起,就没有掩饰过对我的欲望,行吻亦必伴着下体的侵袭。
已将我逼到这步田地,他却还能这般安心的惬意“享用”!气恼之于,我也不禁哀怨自己,还真个儿是脆弱。脆弱,又怯懦!
忽觉得喉咙里一阵火辣辣的灼烧,口中的血腥味,已不知被什么东西冲淡了。酒!好烈的酒!!也不知他几时、从哪里拿出来的,就放在床头。他在我体内疯狂“肆虐”的同时,大口、大口的含了,渡灌给我。
我的体力正被他急速消耗,几次呼吸不急,被他呛到,也不知究竟喝下了多少,那辛辣的烈酒,只觉那“穿肠之毒”,如同火焰样炽烤着我的五脏。不知是浸酒将醉,还是力竭迷昏,我几度意识迷离。直到天光放晓,鸟儿初啼,他才终于心满意足的揽着我沉沉睡去,临睡前还仿佛意犹未尽的在我脸颊上狠狠“咬”了几下。最后,也不知他到底睡了没有,好似梦呓般的,依在我的耳边轻声言道:“这是处罚,我的美人儿。下次听我说话,要专心喔!”
我忽地想起,昨晚我坐在他膝上发呆时,他好像有对我说过些什么,只是我当时“心事重重”,没有去听。
天——!这顽皮的大男孩哦。他整晚对我不依不饶的疯狂蹂躏,就只是因为,我没有认真听他说话!!
我突然觉得好想笑,却又笑之不出,哭也不得,因为我实在疲惫得,连眨下儿眼的力气也没了,任他揽着,“晕倒”在他怀里。
昏昏沉沉、半梦半醒间,也不知是现实还是梦境,我忽然觉得很冷,又冷又痒……
“阿嚏!” 我竟然被冻醒!
也不知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反正是在白天醒的就是了。睁开眼,便见我那主人,单手撑着头,侧身躺在我身傍,看着我,轻佻的笑着。
他笑得很诡异,是典型的酝酿阴谋诡计的笑容,让人不禁得有点发毛。我不由得想逃,伸手去抓被子,却发现被子不见了!我竟然全身赤裸的暴露在空气中,任他看得仔细。
虽然早已与他“相亲”了整夜,但发现自己竟然这般模样,仍是禁不住乌龟心理,急于逃逸。
他将我按住,强行掰开我极力遮掩身子的双手,霸道的勒令:“别动,让我看!我还没数完呢。”边说着,边用手指,逐一地描画我因手术而落下的疤痕,弄得我浑身一阵阵的刺痒。
就是因为他这样描来描去的,我才会又冷又痒,终于不堪其忧,被他闹醒。
“会冷。”我无奈,但还是忍不住要抗议。
他笑了下,道:“那我们就到不会冷的地方看。”说着,他坐起身,从床头抓过一个大概十几厘米见方的,扁扁的黑盒子,丢了给我。
“拿着。”他说。
在他坐起来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让我便寻不着的被子。原来是被他卷起来掩在身后了。显然是故意的。怪不得他笑得那么阴险!
他跳下床,像捞鱼似的将我抄起来,朝屋外走去。
外面只会更冷。 我抱着那个扁扁的黑匣子,傻傻的想着。
当我们走到院子里时,我忽地想起了那个被一丛竹子围着的小泉眼。
果然,他在泉边把我放下,拉着我走入泉水中。我们坐下之前,他还提醒我注意,不要把那个黑匣子弄湿了。于是,我们就在泉水较浅的,泉池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他要我打开匣子,我依言而行,发现这个“雕梁画栋”的漆器盒子,原来是部影碟机。我蜷起双腿,让双膝浮出水面,将它顶在膝盖上。
他以双臂将我圈在怀中,指挥我调取图象。碟机那一方小小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些飞船的残骸。电脑以快速的自动分析,将那些残骸像搭积木一样拼凑起来。不但将飞船重新拼得完整,还连它内部的构造也逐渐分析出来。
那艘已经被“支解”的飞船,我虽然不太清楚它的外观,但它的内部……
“啊——!” 看着看着,我突然惊恐地大吼出声。
那一刻,仿佛在我脑海中,有另一部“影碟机”被开起了般,往日最最屈辱、苦痛,不堪回首的往事,如同放电影般一一浮现出来。我惊恐的,一下子“打”在那小小的屏幕上。就好像那些“畜牲”会从那小小的屏幕里钻出来抓我一样,一刹时,那个“装满”危险的“潘多拉盒子”,便不知被我“打”到那里去了。
惊魂未定的我,那里有空管那可怜、无辜的碟机被我摔成什么模样,只顾拼命的“钻进”安全的避风港躲避,却听到头顶上传来我那主人,阴谋得逞的坏笑。我猛地意识到,自己正在努力地“投怀送抱”!赶忙推开他,坐正了身子。
他故意的!明知道我看了这些一定会紧张,就等着我……
眼见阴谋得逞,他可开心呢。重将我圈回怀里,故意坏心的挖苦,“又想起什么了?我的美人儿。”
他竟拿我最痛苦、哀戚的梦魇作弄我!我真是又气、又恼、又委曲,真想大发脾气,可屈辱的宠物身份不允许我顶撞他,耻辱的过往更让我难以启齿,唯有独自落泪。
那些图象显示的很清楚,那飞船里,遍布着摆满各式囚笼和各种刑虐工具的仓房。我能想起什么,只怕是个傻子也想得到。
然,偏他仿如不知,继续在我耳边挖苦,“是不是我昨晚做的还不够,不足以清除你脑中的杂念?”边说着,他以指勾起了我的下颚。
“你……”清什么“杂念”?!你怎可将我说得如此****!! 往日脓疮被揭,我以是痛彻心脾,竟还被他如此羞辱。真是……用恼羞成怒来形容此刻之我,怕是半点也不过分,只不过,柔弱、卑微的我,不敢去恼他。不自禁得,泪,流得更凶了。
他见了我脸上的泪痕,竟然微微地笑了!我气恼得咬紧了下唇,用力地甩头,别开脸,不给他看。
“怎么?恼羞成怒了。”他不以为意,仍亲昵地凑过来,欲吻噬我的泪。我不给他相与,极力回避,听到他不以为意的轻哼了下,改以手为我拭泪。同时,又好似安慰地续道,“你哦!本来昨晚就要给你看的,没成想你居然理也不理,我还以为你是不敢看呢。”
什么?! 我一愣,不自觉地忘记了与他别扭,头被他“拧”回,傻傻地呆问:“你昨晚……跟我说的,就是这些?”
“当然了。”他竟然装出一副,明显虚假的委曲相,“我可是辛苦了半个月,才查到那些‘盗猎者’的踪迹的。前来找你印证,没想到,你竟然满脑子只想着‘别的事’,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原来这些日子,他是在缉查那些绑架我的‘盗猎者’。我却以为他只是想等我伤势康复。他找我谈正事,我却一直在想……在想……怎么好像有点对不起他了呢!
“……我只好又花了一整夜的时间,来帮你做‘那件事’。”
“那件……!你……”帮我!!!你简直是含血喷人。我才不是那样……也不能告诉他,我一直在想如何逃避啊,而且,想逃也……也是想……
“怎样?”
“我……哎~呀!”羞死人了。越描越黑,不说了。 我简直无地自容了。双手紧紧捂住脸,挣脱他的怀抱,跳到几乎没过我肩膀的深水中。
“哈哈哈……”
他在我身后,发出一连串猖狂的大笑。笑得我,真想大地能裂开一道缝隙,将我“吞”了去。无所适从,我又一次将自己溺在了水中,他过来拉我,我也不理。也不知跟他将了多久,终于被他像拔萝卜似的,给“拔”出水面。
我依然死死的捂着脸,不敢看他。他一定都笑翻了,就等着看我的糗相。正转身想逃,忽地被他揽住,只听他在我耳边轻声地问:“还怕我吗?”
被他问得一愣,我不自觉地松开了双手,回头看他。他正嗤嗤的讪笑,抬手在我鼻子上狠狠的刮了下儿。我顺势低下了头,不好意思再去看他。他又在我额上轻吻,重又将我拢入怀里。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眨了下儿眼睛的工夫,我的双手,已经紧紧拢在他腰上了。由着身高的差异,我的头正好枕在他肩上,前额顶着他的下颚。
我竟然能如此心安的,和一个男人赤裸地相拥在一起,不禁有些羞怯,缩着肩,极力将面孔掩在他怀中,但我不想放手,反而将他拥得更紧。
不得不承认,我在他怀中,是安逸的。娇妻也好,情人也好,宠物也好,有什么区别!让自己有一个依靠,又有什么不好呢?何况,我根本已是穷途末路,根本没得选择,何不放过自己,随遇而安呢,更何况,是如他这般的对象。
良久,似乎是想打破尴尬,我问他道:“你几时查到这些的。”
“从我捡到你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在察了。”他说。
“你捡到我?”
“确切的说,不是我,是外面那些凡人。他们看见你从天上掉下来,就认为你一定是‘天神’的‘仆人’,被‘妖魔’打伤了才会掉来。于是就把你捡回去供起来,还焚香祷告,请‘天神’去接你回‘天上’。”
“噗——!”我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来,“所以你就冒充‘天神’,把我给‘接’回来了?”
“注意你的修词。什么叫冒充?!”他不悦的在我颊边咬了一口。
也对,他本来就是神族,而且还是神之皇族呢!怎么能算冒充。要怪就怪那些凡人太笨,太不了解圣族。
我如是想着,不禁掩嘴偷笑,打趣道:“是喔,还真是托了他们的福,我真的成了‘天神’的‘仆人’。”
“高兴吗?”他又托起我的脸,额抵着我的,一脸诡异的表情,瞪着我。不及我回答,他忽地向前跨了一步,一只脚勾住了我的膝盖,双手紧紧按住我的身子。
“还来啊!”我本能的想到了他的“目的”,赶在被他封住口之前,急忙逃避、抗议。
他哪里容得!竟然“恶毒”的将我绊倒。我摔倒在泉水中的石椅上,整个人溺在水中忍受他的“凌虐”。
我到不怕溺水,就是一两个小时不呼吸也没事,但要在这种状态下承受他的“欲望”就太难了。身体一阵阵痛痒,噬骨焚心,却出不得声,甚至不能呼吸,真想将他一脚踹开!
其实我完全可以变成半兽状态,啄他、咬他,只是,一旦我亮出鹰爪,必定会抓伤他,可我现在并不想弄伤他,只好咬牙隐忍,偏偏他吃定了我不敢还击,仿佛故意要害我呛水似的,一直做了很久。直到我忍无可忍的拼命挣扎,并胡乱捶打,他才放开我。我急忙跃起,浮出水面,扶岸喘息。
正在这时,忽听得一阵嗤嗤的笑声。我回头望去,刹时羞得面红耳赤,好像被煮熟的螃蟹。
竟然是雪仪和紫月!她们来送晚餐,是一条硕大的烤鱼,已经放在泉边的石头上了,而她们就跪坐在泉边的空地上,低着头,直勾勾的看着我们,显然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她们不该回避的吗?!
“你们……来多久了?”我脑中一片空白,也不知怎得,就问了这句。
两个小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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