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夫从当铺出来,脑袋还是懵的,而且是乐懵的,他反复摩挲着手上七百两银票,随后给了自己一巴掌,惶恐这是做梦。这也不能怪他,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更没料到那掌柜的一根手指代表一百两银子。
那一巴掌带来的痛感告诉他这不是做梦,他去钱庄兑了一百两碎银,花了二两银子买了两件棉衣、一袋米面和五斤肉开心地回去了。
樵夫将新买的棉衣换上,一路上都在想这么多银子怎么花。六百多两银子啊,哪怕接下来他什么都不干,也够他好吃好喝地过完这辈了。
樵夫越想越欢喜,这婆娘绑的真值,这一绑既有了婆娘又有了银两,虽说危险,但只要关好她不被城主府找到,谁又知道是他绑的呢!樵夫喜滋滋地走着,丝毫没察觉身后跟了个“尾巴”,那“尾巴”正是当铺店里的小厮。
当铺的掌柜生意做的不大不小,除了这家当铺还有一间首饰店和一家酒楼,今日他只是来这家当铺查账,因下雪多留了会儿,没想到遇到来当手镯的樵夫。
樵夫没什么特别的,特别的是他手中的玉镯。那玉镯是一年前从他的首饰店卖出的,这玉镯无论是品相还是做工都是上乘,能买的起的人不多,一直当做镇店之宝摆着,直到一年前,被谷江城少城主买下给陵城大小姐宋溪做生辰礼,所以掌柜印象格外深刻。
本该在陵城大小姐手上的镯子如今竟在一个穷汉手上,这不得不让掌柜的起疑,他假意询问这镯子的来历,没想到穷汉骗他说是传家之宝,更是加深了他的怀疑,再加上前不久陵城大小姐失踪的事,他敏锐地察觉到,大小姐失踪肯定和这个人有关系,于是在穷汉离开后,差小厮跟上他,看他在哪儿落脚,自己则去把这件事上报给城主府。
宋渊接到消息,立刻带人来到当铺,未几,跟梢的小厮回来了,回禀了樵夫的落脚位置。
此事关乎城主府的颜面,不宜声张,宋渊只带了两个手下和跟梢的小厮前去一探究竟。距樵夫家里还有百米远时,宋渊让小厮先回去,他和手下三人留下探查。
小厮走后,宋渊命两个手下原地藏身,自己则用轻功飞跃至樵夫的屋顶,他拨去屋顶的薄雪,扒开一处茅草,透过一个小洞看向屋内的情形。
屋里有个蓬头垢面的女子,那女子半仰着头,嘴巴微张,双眼漠然无神,缩在一大堆脏衣堆积的床上一动不动,可不就是宋溪。她依旧穿着被拐时的那件衣服,只是衣服脏破不堪,身上还发出一阵阵酸臭味,宋渊蹲在屋顶都能闻到。
少顷,樵夫进来送饭,一碗米饭上躺在几块白花的肥肉,宋溪看也不看,麻木地伸出手接过,用脏兮兮的手直接往嘴里扒拉,已然有些痴傻。
因是孕期,肥肉油腻,宋溪没吃几口就恶心吐了,可她也不当回事,依旧往嘴里扒拉米饭,边吃边吐,嘴里含含糊糊地念叨着什么,宋渊俯身专注听了好几遍才听清她念叨的是:“我要活着,我要活着,陆肃在等我和孩子回去,陆肃在等我和孩子回去……”
宋渊在屋顶看了半晌,神色不定,心疼和怒恨交替变换,既是哀其不幸,更有怒其不争,终于在听到陆肃的名字后,眼中厉光一闪,由她自生自灭,狠心地跳下屋顶离开了。
宋渊阴着脸离开樵夫家,一路上沉默不语,快到府中时差人去当铺将玉镯赎回,还说那镯子应是樵夫捡的,宋溪不在他那儿,接着吩咐下去,今日之事无论是当铺还是城主府决不许外传。
又过了三天,城中有关寻找宋溪的告示全部撤下,城主府办起了白事,说是失踪四个月的大小姐原来早在四个月前就已殒命,和柳州城少城主的婚事也只能遗憾作罢。
陆肃自宋溪失踪后就一直住在陵城客栈寻找她,孙若同他一起留在了陵城,因宋渊对他提防得紧,他只能暗中带人寻找宋溪,孙若留在客栈则帮他留意城主府动静,打听宋溪的消息。
宋溪的死讯传来时,陆肃刚从外头寻人回来,他怎么也不相信宋溪死了,心急火燎向城主府飞奔而去,想要确认消息的真假,孙若见状担心陆肃冲动做事,赶忙跟了上去。
城主府白幡高挂,远远就听到里面传出阵阵哭嚎声,婢女侍卫清一色的黑白丧服是那么刺眼,陆肃在城主府外拦住一个正要进府的小厮问起虚实,那小厮说,宋渊三日前抓住了一个匪人,在匪人身上发现了大小姐的玉镯,盘问之下才知,四月前大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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