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呢?看宋军这阵势委实是要以招降为主,不然这军城早就被炮火所覆盖,水师估计也就没了,一顿炮弹,就没有几艘船能够幸免。
要不将几个大头巾扣押?话说这算不算军功?
正思量间,有军兵报曰:一支宋匪入浏河,直奔太仓州城而去。
尚不待董世英惊呼几声,又有军兵来报:那不要脸的宋使洛秉堂又来了!
见面笑靥如花,不过洛秉堂是面向朝阳的向日葵,而董世英则是一张脸皱成了菊花。
“董总兵别来无恙?”洛秉堂躬身施礼。
嚣张,嘚瑟,满脸的得意洋洋,就差在脸上写几个大字“我很牛赑!”
“收起你这副嘴脸,有事说事,信不信本将砍了你祭旗!”
董世英好歹是武将,经历过生死搏杀,虽知必败,却是没有恁般不堪,走到那为了性命不顾尊严的地步。
看见洛秉堂人模狗样儿的姿态便气的七窍生烟,忍不住要砍人。
“不会!将军老父老母尚在,有一妻五妾,子女九人,俱都在绍兴老家稽山安住,如此佳宅美眷,怎会贸然行险?”洛秉堂阴阴笑道。
“你!”
董世英快疯了,从未听说过如此无耻之人。你赵家不是在同老朱家争天下么?就特么这般礼贤下士的?
威逼,利诱,不成就绑票,这同贼匪有甚的区别?
“董总兵莫恼,贵府一家其乐融融,安稳无虞。然则大战将起,我家少帅恐贵府被战火所波及,故此派了些许人手暗中看护,免得事有不谐,伤了双方的和气!”
老大的炮口将水门打的粉碎,军兵都被吓的弃船上岸,怎的看双方都没有和气可言。
董世英憋闷良久,言道“有话请直说!”
“痛快!我家少帅最喜结交豪杰!”
洛秉堂拱手言道“少帅言,只要将军率领手下投诚,我军可承诺不伤城中一兵一卒,私财不侵,家眷不犯。
自您而下,愿从军者一体录用,愿为民着,兵每户赐地三十亩,将依职衔各有增额。
您作为统军之将,可赐种植园三座,或者牧场一座,授上校军衔,将来可有机会统领一团三千人马,当然,荣归养老也可。
您可不要小瞧了三千人马,我宋军同明军大为不同,便是两万明军也换不得我三千军兵!”
“种植园?牧场?上校?”
董世英懵逼,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就听不懂,知道是好东西,不是土地就是钱财,但你能不能说的直白一些?
“哦,种植园,也可称为农庄,不过大多种植甘蔗,棉花,茶叶,桑树等作物,所产之物供给作坊居多。
牧场,自然是蓄养牲畜所在,多以草原为主,养什么自家决定。
上校么,可理解为大明的武勋阶位,上校当属都尉一级,有俸禄可发,是否能统军则需另有考量。”
“地在何处?”董世英探身问道。
洛秉堂傲然笑道“我宋国之大,尤甚大明。南洋有数省之地,有沃土无尽。傲洲幅员几与大明等同,有上好牧场无数。更有新大陆,地尚不知几何。
董将军,某之言句句为实,一个时辰容尔考量,过时不候!”
言罢,洛秉堂转身即走。
也不用说的太多,前番是彼等没见过宋军的实力,不便多言。此番该见识的也都看见,该说的俱都和盘托出,再不投诚,唯一动武一途。
董世英出府门,巡视城防,见军兵多有惧色,面色彷徨,那水师更是不堪。自火船被毁之后,宋军尚未进攻,自家就特娘的炸营,军兵一哄而散,有大半跑到岸上躲避,哪里还管那战船的安危。
这就没办法打,军兵都被吓破了胆,他若是不降,唯有率军逃遁一途!
可这宋贼却是将自己算计的死死的,抛开一切,自己的家眷都在人家手上,这便没奈何。
眼见一个时辰将至,董世英万般无奈,开城门率众出降。非但如此,那几个可怜的知州知县也成了董世英的投名状,糊里糊涂的便成了宋军的战俘。
都是倒霉催的,赵大少都没有想到还有这般上门的服务。
顺利接收吴淞军城,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任大明有多少忠臣良将,也禁不住赵大少这般算计。
利诱,威胁,拉拢,绑票,手段不拘一格,一套组合拳下来,除非是铜皮铁骨,冷面嗜血之人,否则就要折腰称臣。
如何接收吴淞不提,赵大少只在吴淞留守一团人马,便舰队转向,杀奔崇明。
自此,宋军兵分三路,十三师于庆之部袭松江府,十四师毕勇部袭苏州府,赵大少率主力袭崇明,奔南通州。
大明腹地,繁华所在,也免不了要承受刀兵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