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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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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那天龙寨就是马头。崃垭田及山粱左边一丘田土,是天龙寨唐老板的,右边一丘田,是小屋基罗老板的。他们从黄桷树下的小路下去,就到了小屋基后面的斑竹林。他们选定了两根二年青的斑竹,天云搬倒起,四哥割,正才将两根割脱,就见从屋角转过来一个娃二,穿一件洗得发白的土布长衫,拖一双破布鞋,约莫有10岁年纪;光着头,短短的头发几乎是从眉毛上面长起的。大手大脚,壮壮实实。个头比天云高出一个头。天云一见,就有点傻眼,很有点难为情,急忙叫四哥把镰刀给他,又悄悄叫四哥赶紧从竹林出来,他只得站在那里观察那小子的行动,等他发话。只见那小子看见天云他们,倒显出畏怯和羞涩的样子,脸红到脖子上了。他见天云他们穿着与自已差不多,面貌也很和善,于是他终于走过来了。

    “你们砍斑竹来做啥子嘛?”他试着小声问。

    “育狗屎掏掏。”天云老实的说。

    “你们要去拣狗屎呀?”他感到很惊奇。

    “我们拣了好久的狗屎了哟!”天云说话老气而自豪。

    “你们是不是寨子里头新搬来的?”

    “嗯。”

    “你叫?……”

    “我叫天云。”

    “我叫天宇”

    “我叫孔祥成。”

    “你和孔祥玉是一个祠堂的?”

    “她是我的表妹。”

    “她和我们耍得很好。”天云拉近乎,那意思是叫他不必计较砍他的竹子的事。事实上祥成根本就没有这是‘他的竹子’,不准外人砍的概念。他只是在怯生生的想交朋友。在说话间,他似乎感觉到他们是他的可以依赖的朋友。正在这时,就听见有人喊:“闷兜……你个鬼猴儿,死到那去了!”他脸上又显出恐惧之色,说:“快点扛起走,我爸找我来啦,看到了要打我。”天云他们急忙去拖竹子,四哥拖一根走了,那竹连枝代叶,天云却拖不啥动,祥成就帮倒拖,他的力气很大。他们很快就拖回寨子里了。父亲看见了就骂:“你两个死猴儿,那个教你们去砍别个的竹子?”“是祥成他们拼给我的。”天云扯个谎说。天云看见祥成帮倒在拖,也就没再说那样。(‘拼’是当地的土话,相当于‘要’,但是‘要’名誉上要低一点。‘拼’是双方平等的一种互通有无的交往方式。)于是他们一起到祥玉那去耍。祥玉却不啥喜欢他。“闷兜,你来做啥?”祥玉一见面就像大人问小孩。祥成没有回答,他不知道怎样回答,只是红着脸。下午大人们都出门干活了,天云他们照例要去割肥,于是他们去背背兜,准备出门。祥玉也下逐客令了:“闷兜,你还不回去?等会你老汉要来打你呢!”等天云他们出来,他也就跟随出了寨子。

    “我们要去割蒿子,(因为苦蒿最肥,一般割肥都只割苦蒿,实在割不倒才割点其它的。所以割肥就叫割蒿子)你回吧?”天云像对小弟弟一样说。

    “我跟你们一起去要得么?”祥成红着脸说。

    天云想:自已和四哥两个人,有时也不好耍,多个人倒好耍些。于是就说;“也要得嘛。”他想了想又说:“我们到你们那边去割。”因为自割肥以来,他们几乎还没走出自已的土地,虽说‘割草不论边界,打猪草不论菜园’,但毕竟人小胆怯,何况他家60石谷的地,几湾几片,宽得很。到处都有。父亲在饭桌上经常提供信息:某处某处有好多苦蒿,去把它割回来。农家为了交流和家长安排活路,都把田土取上名字,除了地方共识通用的名字外,按地形地貌取他们自己明白的名字。像说天云他们的土有‘松树逵’‘寨子片’‘城墙堡’‘竹林湾’‘赖子石坝’‘竹水塘’‘黄桷堡’‘堰沟湾’‘熊家嘴’‘吊嘴’等;田有‘大崃垭’‘大干田’‘小干田’‘浸水田’‘堰塘湾’‘长田’‘过堰田’‘架担湾’‘月亮湾’……等。每个地方,天云他们都去过。为了好耍,大人在那里做活路,一般都不愿到那里去。今天有祥成在一起,所以他想到祥成他们的土里去割,没去过,要兴奋些。于是他们从黄桷树下下去,到大崃垭田的右边,那里有一片竹林,那是祥成他们的竹林,竹林外面一块大土,土外面是一口大堰塘。那一块土里,葫豆也长得好,苦蒿也长得很多。于是他们就从那里开始。那祥成甚么都不懂,正像是一两岁的小孩。天云他们割什么,他就帮着扯什么。他从一个葫豆行走到另一个葫豆行时,他不晓得把葫豆用手分开才过去,而是踏过去,将葫豆踏倒在地。他根本就没有‘这是他家的葫豆’的概念。于是天云只好教他。他们割过那块土,背篼就几乎满了。于是他们就将背蒌放在崃垭田这边的自已的土的沟里,一齐趴到山梁上去玩。那山梁上是一片坟场,约有一亩多宽,也许是因为地势的缘故,没有修得好的坟,都是些土堆,年深月久,土堆都平缓了;坟场上长满了茅草,因土质瘠薄,茅草很浅。但固定在这特定的环境中的生命,仍不负春天的温暖,早已在枯草中长出密集的紫红深绿的嫩叶来,绝无尘埃,尽像一块美丽的地毯。他们在那草坪上立窜打滚,打鹞子翻身,摔交,尽情的欢乐。祥成虽然力大,但他很笨,没有技巧,反而摔不赢天云,因而就很服天云。太阳落坡了,他们才准备回家。山堡上看得见小屋基,从那几块土下去就是堰塘坎,天云指给祥成,他倒也点头说晓得。临走再三说要跟他们去割肥,一定要天云去约他。

    孔祥成的父亲叫孔德汉,因为他个子大,又老实巴交的,人们都叫他做‘孔大汉’。其妻是个残疾人,瞎了一只眼睛,另一只也不啥看得见。智商也有缺陷,她除了做点简单的饭菜,洗衣、养猪等家务事外,其他一样都做不来。她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三天不说两句话。生一男一女,智商都很低。由于她少说话,两个孩子话都说得迟,而且不爱说话。德汉是个粗人,租种着30石谷的田土,还养了一条牛,一手庄稼也倒还不错,种田人家,生活也倒可以过,只是无能力教养孩子。儿子祥成十岁了,甚么都不晓得不出奇,还经常做傻事:不是耍泥巴整得一身一脸都是,就是把土里的粮食或小菜扯来玩。德汉常常诉诸棍子。可祥成背功又好,无论怎样打,他只是鸣鸣的叫,却不哭出声来。德汉拿他没办法。

    第二天上午,天云他们尊约去约祥成,兄弟俩从小屋基屋角过,吹着口哨。祥成早已等够多时了,德汉也在那里,儿子今天突然晓得做事了,这真是天大的喜事。他看见天云兄弟俩,才晓得儿子是跟他们去。他也晓得这两兄弟是天龙寨里才搬来不久的满天云的两个小的。他也听说过满天云是个正派的庄稼人,两个小儿聪明伶利,祥成跟倒他们,想是没有问题。心里头高兴,笑在脸上,那酒糟鼻显得更红了;嗡声嗡气的说:“两个老少,我这闷兜很闷,你们要带倒点哟!”

    天云说:“没得事,我们莫得那个估倒他的。”

    “你看,人家还比你小些,甚么都懂,甚么都会做,你要好生跟人家学!”得汉对祥成说。祥成总是不开腔。

    此后,无论天云他们做什么,祥成都要去。家里养了鸭子,他们有时去拣山螺;落雨天,他们去拣菌,或者拣地木耳;家里养了小猪,有时去打猪草;有时去拣柴。大自然成了他们的乐园。生活增加了他们的能为,无论是趴坡上坎、还是趴树下水,天云他们都无所不会。祥成虽是傻,但他是天云他们的忠实信徒,天云他们做甚么,他就跟倒做甚么,智商逐渐有所提高。

    早上拣狗粪,祥成也参加了,而且很早就来约,怕他们先走了。狗屎掏掏是按照天云的意思改进的:用一根镰刀把大的斑竹,只将头头那节划去一半,育成掏掏;上面部份仍保持原竹,却有五尺来长,拿起可以打露水,打草惊蛇,作武器打狗,回来还可以用来担狗粪。很多时候是祥成帮他担。他们三人在一路拣狗粪,有个竞争机制:世说‘拣狗屎都要走前头’,他们争先恐后都想走前头,看见一巴就抢。天云跑得慢一步,可他掏掏长,往往先抢到。于是他们两个也就改成天云一样的了。三个人在一路,胆子就大些,于是他们向汪家沟单大老爷竹林进发,从外围逐渐深入,一连几天收获丰满。这天早晨他们已经下到房后面了。那竹林地面比房屋面高,已当了屋后的围墙;左右靠山各有一块地坝,均有后门相通;朝门在前面。左边地坝有座石碾;都有小路上竹林来。那祥成不晓事,直向左边拣去,却被狗发现了,只听一声狗叫,祥成赶紧往后跑,却早有几条狗跑上来,天云他们急忙赶上,舞动狗屎掏掏抵挡;指挥一面往岩边退。退到岩边一笼竹子下,那竹子很密,和石岩挡住了三方,只有一方受到狗的进攻,他们三人并排,用狗粪渊篼挡住脚,舞动狗屎掏掏,那狗却也伤他们不着。

    正在相持,只见右面又跑上来几条狗,其中有条大黑白花雄狗,比其它的狗高大得多。天云他们见了,吓出一身冷汗。可是它上来却不参加进攻,只在离天云他们五六尺远的地方坐下。说也奇怪,其它的狗也就跟着坐下,围了一个半园圈,把天云他们围住。天云一数,有12只。那雄狗望起老壳叫了几声。天云他们心里着忙,试着顺岩石往上走,可他们一走动,那狗就进攻得凶恶,他们一停下,那些狗又坐下把他们围住。天云他们没办法,只得横下心来,准备博斗。天云急中生智,想到根据平时的经验,狗最怕的是石头,有时朝人家户门前过,狗出来咬人,你拖着棍子走,它就跟着你追,你用棍子打,它还要咬你的棍子。但如果你弯腰做着拣石头的样子,它就要逃跑。于是天云说:“你两个好生挡倒下,我来拣石头。”天云用狗屎掏掏将包围圈内的石块收拢,用石块扎石块,扎得大小合适;又将地上的竹叶子装在狗粪渊篼里盖住狗屎,将收拾好的石块放在上面,侍准备多了一齐向狗发起进攻,然后往山上撤退。他们正在发忙,就见单大老爷端着火药枪上来了。他穿着一件丹兰色长衫,头戴黑色瓜皮帽,脚穿一双白底青布鞋,腰系一根紫红色布带。短胖身材,淡眉细眼,马齿脸,厚嘴唇,大嘴巴,短颈子,看起来倒也和蔼。他看见狗围的不是猎物,而是三个拣狗屎的小孩,倒吃了一惊。只听他“嘘……嘘……”两声,那些狗立即解围,站起来各自走开。他又指着大花狗骂道:“死狗!瞎了眼啦,咬甚么东西嘛?是人咄嘛!”那大花狗望起头来看着他,将老壳摇摆着,呜呜的叫。那意思是说:我们没咬呀,只是围着,等你来看嘛!单大老爷把手一挥,那狗就站到他背后去了。

    他又看着天云他们说:“咬倒你们没有?”

    天云说:“没咬倒。”

    又说:“你们啷们这么早就来拣狗粪嘛?”

    “我们都是弄早起来,太阳都出来了呢!”天云说。

    他看见那个小家伙倒是很矫,又见他渊兜里装那么多石头,就说:“你是不是扎了我的狗?”

    “它看见我们就来咬我们,争点把我们咬倒了。把我们围倒咬,我们没法走,是想要砸还没砸呢!”天云搞不清单大老爷要把他们怎么样,只好硬着头皮据理而争。

    “我说你们拣狗屎可以,只是不要摘我的花、不要打石头,打烂我的房子;更不要耍火。”

    “我们没有。”天云说。

    “我是这么个说嘛,你们莫去惹我的狗,你们不惹它,它不得咬你们。”

    天云听他说得似乎也没得敌意。就答应着:“啊。”

    单大老爷看见始终是那个小娃在答话,他倒有点喜欢他的聪明。他就指着天云说:

    “你叫甚么名字呀?”

    “我叫满天云。”

    “嘿嘿……在那里座哇?”

    “在寨子上。”

    “你去把那路上那几巴狗粪拣了。”他指着他来的小路。天云看了看他身后那只大花狗,表示畏难。

    “它不得咬你。”单大老爷要试天云的胆量。天云心想人家对你不错了,不好违坳。只得将渊篼里的石头和竹叶清除,去执行单大老爷的指示。要到那条小路上去,必须从那大花狗身边过去。他鼓着勇气过去,那狗坐在单大老爷身边,比天云还高,两个眼睛注视着天云,确实使天云胆怯。天云心想:我在你单大老爷身边遭你的狗咬着了,我不叫大人来找你撕皮?拣狗屎又不犯法。他横下一条心,伸手就去摸那狗的头,那狗头一摔,顺势在天云手腕上含了一下,同时站了起来,却没有咬痛。天云耍狗却有经验,自家那个花狗就是他的朋友。咬一下不咬痛表示友好。于是天云在那狗背上抹了几下,意思也是表示喜欢它。狗和猫都喜欢人给它抹背,这也是人表示喜欢它的一种语言。于是那狗摇了摇尾巴,虽没离开它的主人,却掉了个方向坐着。于是天云顺利地去拣那小路上的狗粪,那小路边上却有四五堆,有一堆被单大老爷刚才过路踩了一脚。当他拣完了,回去的时候,单大老爷在他的头上摸了一下。于是他们三人像经历了一场战斗,带着幸甚的心情,急急的趴上山来,离开了那个令人生畏的山沟。

    时令已是四月下旬了,满天云的秧子还没栽。因田没整出来,租人家的牛,要等到人家不用了才租得到。租金也要现钱。天云去担挑煤炭卖了,赚的钱可以租一天牛;头天到龙王洞去担煤,60多里的山路,第二天担到古路坪去卖,30多里路,也要一天。就是说,下两天力,犁一天田;或者下四天力,犁两天田。犁田下力都是重活,又吃得孬,整得天云精疲力尽。犁田从早犁到晚,人家牛主说你用得狠,不愿租。才搬过来不久,人缘不太熟,停停整整,60石谷的田,那里整得完?农彦说‘三月撒秧四月栽,五月栽秧遭虫害’,吃饭桌上,父母亲摆这些龙门阵,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天云看到父母亲那个样子,心里也难受。他想到祥成他们有牛,就说:

    “孔祥成家有牛,还闲着呢。”

    这倒提醒了天云,孔德汉虽然没交往过,但素知他是个老实庄稼人,倒可以去试试。于是下午天云就到孔德汉家去租牛,天云也跟着去,父亲没反对。到了孔德汉家,孔德汉端出板凳,拿烟倒茶,坐下吃烟。天云就去和祥成玩。天云细看这小屋基,是个三合院子,地坝外面是一块大田,那田坎看得出来是原来院子的围墙的败垣,田中的秧子已转青了。天云裹好了烟,拿出自做的水竹烟杆来装上,德汉吹燃纸捻纸,给天云点燃。

    天云开言道:“孔大爷,你的秧子都栽完啦?”

    “昨天才封秧门。你呢”德汉明知故问。

    “唉!不好意思说啊,还没开秧门。”天云叹了口气说。

    “啷们的呢?还不栽没得收了哟!”德汉大约已明白了天云的来意,把话递到了他的嘴边。

    “就是说嘛。没得牛整田,栽不下去呢;我就是说想把你的牛租来用几天,不知空不空?”天云借话说明来意。

    “莫得啥,你牵去用就是。”德汉答应得很爽快。

    “那,租金还是三升米一天,我以后算钱给你。你看行不?”天云想进一步把生意搞定。

    “多少都莫得来头……”

    德汉似乎话末说完。他们继续坐着吃烟。天云显然要等德汉明确的表态。德汉看着他那个傻儿子和天云在一起叽叽咕咕的说得有劲,他想:这傻东西平时在屋事做不来,话说不来,都说是个傻儿,怎么和那比他小得多的天云在一起,草也晓得割了,狗粪也晓得拣了,话也能说了,莫不是我们和这满家有些缘份?他做事从来没有人可以商量,独自的想了一阵,说:

    “我说老满,”他的话变得亲近了些。“我看是不是这样:干脆我把牛给你喂,我们打夥用,你也不要给租钱。”

    “这怎么行呢!”满天云直摇头,他是从来不占别人便宜的人。

    “听我说嘛,你看我一个人,租种这30石谷的田,没得个帮手;我内人当个瞎子,屋里的事都做不好;我那个儿子倒有10岁了,可是个傻子;我一个人又要做活又要喂牛,真是顾不过来。田也没种好,牛也没有喂好。”他用烟杆指着天云和祥成说:“你看他们,不晓得啷个的,自从我那娃二和你那小少耍在一起之后,莫得以前那么傻了,他们一起割肥,一起拣狗粪,晓得做事了。你那两个小的很精灵,我想让他们一起去割草,准能把牛喂好。你那两个小少会和人,又不欺我那娃二傻,我那娃二一天不和你那两个在一起,就不自在。他们在一起我也放心。”德汉真诚地说。

    “我也不能亏你这么多哇!”天云显然是心里十分欢喜和惊奇,他断然没想到与德汉素未交往,竟着成这样的好事。

    “那这样嘛,你我都是种田人,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这牛么,归你喂,归你管,你负责把它喂好;我那傻子娃二,只是来帮倒割草,割不割得倒,我不管。牛粪我们一个一半;在你那的喂10天,又在我这里喂10天,轮流转。在我这的这10天,还是你负责喂,我不管,我只是得粪。你急用,今天你就牵起去,先从你那里起。你看要不要得?”

    天云见德汉说得很具体,那还有什么说的?只是感觉还是占了便宜。但自已急需要牛用,也顾不得许多面子。不过他还是说:“这就很不好意思,占了你的大便宜了!还是这么说:我们说在这里,你随时都可以把牛牵回去。”

    “不要紧说了,我们都是挨邻宅近的,我这个人怎么样,以后都晓得。”

    于是天云又再三谢过,牵起牛与天云一起回来。他心里特别高兴:这会都可以不去担卖煤炭了,赶倒把田整起把秧栽下去,还许还有一定收成。他看看走在前面的天云,是那么瘦小体弱,都四月份了,还穿着破棉袄;他是老幺,却是第十一,妻子45岁才生他,生下来就没吃过一口奶;吃点米浆长大。那些年生活好一些,可大的病死了六个,五个活下来,老大又被抓了壮丁。这老幺没啥管他,他倒也活得好,还过早的担负了不该担的重担。他想到这件好事还是老幺他们,儿童相交的结果,却为自已解决了天大的难题。这娃二将来一定还有点用。因而天云对他的幺儿又特别企重。

    此后,天云他们走上了放牛娃的生涯。
白领情缘美丽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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