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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光入体,婴儿止了哭声。
楼清昼道:“赐名玄信吗?”
他伸出手,抱起婴儿,笑道:“我是你哥哥。”
云念念就这样云游了楼清昼的记忆,小憩了会儿,再睁开眼,楼清昼的魂光还在不停歇的修补,那颗悬在眉心的小光珠像个忙碌的纺织姑娘。
“也不知回来了几成。”云念念翻过身,支起手臂托着下巴,好奇地看着他梳顺修为。
她很好奇那颗光珠,十分想去戳一戳,又怕给他戳没了,还要再补一次。
她犹豫着,最终蜷起了手指,说道:“这应该是补蓝?也不知道补了有多少,能有一半吗?”
一个孩童般的声音从床边飘来,说道:“自然全部都回来了,只是天君被凡躯所累,不敢全放进去,每次只敢取三成,再多,这身子就撑不住了,剩余七成,都又放回恩人身体里了,每天取用一点。”
云念念嗷的一声,缩进了被卷,好半晌,她才冒出脑袋,眯眼道:“竹童?”
床边站着一小豆丁,两三岁孩子的模样,脑袋上扎着一冲天揪,穿着金灿灿的肚兜,光着两条白胖胖的腿,眼睛贼大,金色眼线糊了一圈,富贵得很。
“没错,是我!”竹童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一笑,小牙齿金灿灿的。
云念念一言难尽道:“楼清昼这是什么品位……”
三岁孩童镶满口金牙。
竹童说道:“我本就是富贵竹,竹皮金里。”
云念念:“你这是……好了?”
“因为天君把所有修为都拿回来了,我当然好了。”竹童用力爬上床,坐到楼清昼身上,晃着腿,“只是我和天君都只能用三成。”
他抓着冲天揪苦恼道:“怎么办呢?今晚妖兽再袭,我跟天君要怎么办才好呢?”
云念念一愣,看向楼清昼。
这家伙的身子,可是连普通的床上运动都撑不了多久,晚上的群妖打架,确实不能再去了……
可他若不去,就放任那群妖食人吗?人间本就艰难了,楼家今日忙了一整天,安置伤者,开仓放粮救济灾民,再过几日,那些遭天灾的流民也要到这里来了。
怎么想都是一团糟。
云念念和竹童相对着忧愁起来。
竹童:“唉!天君还是心软了。”
云念念:“唉……怎么办呢?”
床上的楼清昼疼吟起来,云念念这才看到竹童在哪里坐着,抓住他的小揪揪,将他扔下了床。
竹童摔成了一团,抱着肚子道:“唉哟!”
云念念跳起来,跑出去拿药。
竹童滚起身,展着肚兜,揉着肚子自言自语道:“怎么办呢?天君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这么拖下去……可是我也不舍得念念,呜呜,好难选!”
云念念捧着一大堆药瓶绷带回来,给楼清昼换药,她撕开楼清昼的衣服,自己看着那些伤不住地嘶嘶吸气。
“今晚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去野了。”云念念说道。
她回头看了眼太阳的位置,一把拽起竹童,问道:“凤凰离丹是什么?”
“凤凰涅槃十次流下的一滴血泪炼成的丹。”
“有什么用?”
“若是受了情伤,伤不及本魂,不会有撕心裂肺之痛。”
云念念:“……”
看来没什么用。
“恩人问这个做什么?”竹童说道。
“我本以为天君给他弟弟的宝贝能够让他弟弟觉醒或是厉害起来,去代替他干活。”云念念吐槽道,“结果是没心没肺忘情水,半点用都没。”
“这恩人就不懂了。”竹童说,“天地之间,最伤魂魄的,就是情伤。重则痛彻心扉,魂飞魄散,最轻也要丢掉几分魂魄,扭转心境。二太子一出生,天君就把凤凰离丹埋在他心脉中护他心魂,即便二太子再怎么被情所伤,也不会有轻生之意。唉……我家天君后悔极了,总是说应该把凤凰离丹留给紫竹夫人才是。”
云念念拨开混乱的思绪,问竹童:“天帝为何突然另娶了?他跟紫竹夫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事,自然是天帝不厚道。”竹童叭叭道,“天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天帝到百花仙山散心时,回眸一眼,看上了紫竹仙子,只是那时紫竹仙子姻缘绳未动,天帝强掳回云宫,守着紫竹仙子姻缘绳变红,却发现天地安排的正缘并不是天帝。天帝就斩了自己的姻缘绳,强行与紫竹仙子捆在一起,轰轰烈烈下人间历了九次劫,那绳子才连在一起没断,后来有了玄楼天君,结就平和了许多,有了玄信天君时,才成一条线。”
“……既如此,芙蓉又从哪冒出来的?”
“芙蓉仙子跟咱天君差不多年岁,满千岁时,姻缘绳忽然变了红,有了天帝的名字,天界这才知道,天帝的正缘,应是芙蓉仙子,唉……正缘对天帝有情,那便势不可挡,虽然天帝和紫竹夫人的姻缘绳还连在一起,但……”
云念念:“骂他一句渣男真是轻了!!”
竹童说道:“紫竹夫人去后,天君就再也不去云宫,让位二太子,说世间一切逃不过买卖,情爱真心不比钱这个俗物干净多少。”
“这是童年阴影决定性格和职业选择。”云念念分析道,“归根结底,是原生家庭的问题!”
竹童接着说:“天帝愧疚,不再立后,众仙也都知晓因果,没谁把芙蓉夫人当天后看,就这样相安无事了数千年,可谁知,九百多年前,三太子诞生,百花一族拥立芙蓉夫人为天后的呼声越来越高,每次有清谈会,天帝都令芙蓉夫人代为操持,加上这些年离三太子千岁诞辰越来越近,百花一族的动作也就越发明显……想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二太子才会答应与白莲仙子试着结缘渡劫。”
云念念毫不客气的表示:“哎唷,这可真恶心死我了,一环扣一环啊!”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