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徵也明白自己此刻有些不妥。
手中分明拿着一本毫无礼义廉耻可言,甚至可说是丧德败行的东西,但她却还是忍不住好奇,翻了一页之后又想知道下一页画的是什么。
而这本小册子也并没有令她失望。
每一页所绘的图样都是她完全想象不到,也根本就不能理解的东西。不过毕竟只是薄薄一本小册,三两下就被她翻完了。不过直到翻完,流徵也还是有些……
没回过神来。
“流徵——”
身后突然传来南宫雅的喊声,接着便听见脚步声渐渐走近。
流徵被吓了一大跳,飞快将手中的小册合上塞进那个红漆小木盒里,才转过身来。
只不过,她动作虽然快,却还是被南宫雅看见了。
“你……在看什么?”南宫雅有些奇怪,抬眼一看,竟然觉得一向淡然的流徵面上似乎还带着几分心虚的表情,她顿时就有些好奇起来,“收那么快……是什么东西啊?”
“没什么。”流徵将手中的盒子藏到身后。
“到底是什么啊?给我看看嘛……”
南宫雅本来倒也没有什么,可见到流徵露出一副做坏事被人发现的表情,心里不免有些猜测起来。是什么呢?她当然想不到那是她的好姐妹公仪凝送来的宝贝,只以为是流徵藏了什么小玩意儿。再加上看着流徵身体渐好,南宫雅心情也好,有心玩闹,便硬是凑了上来,伸长了手要来抢着看。
流徵慌了,这东西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南宫雅看到。
她要是看到了……
会怎么想?
流徵不敢想,所以她手一抬,将那小木盒高高举过南宫雅的头顶。她本就比南宫雅要高出一截,再这么一伸手,南宫雅便只能在下面蹦达着伸手去够,够啊够——
就是够不着。
南宫雅嘟着嘴,干脆整个人都扑进流徵的怀里,一手扒拉着她的腰,另一手则伸长了拼命地去扯她那只举高的手臂,非要拉下来看不可。
可她这么一扑,却将自己大半个身体都贴在流徵身上。南宫雅一心在抢东西,当然不觉得如何。而流徵却能感觉到一个柔柔软软的身体在自己身上磨啊蹭啊,还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引诱人的馨香。
流徵浑身僵硬,有些心猿意马。
“给我看看!”南宫雅朝她瞪着眼睛,哼哼唧唧,“……就看一眼。”
流徵被南宫雅那双澄澈如水般的眸子看得有些心慌,也不知怎的,抬起手来就将面前那双眼睛给捂住了。她深吸了口气,看了一圈,却见南宫雅身后不远处的墙边便立着个书柜。
“你……你放开我……”
南宫雅已经开始伸手去掰捂着她眼睛的手了。
流徵索性伸手一推,将南宫雅推靠到书柜边上,趁这机会,赶紧将手中的盒子轻轻地藏到了书柜顶上。
这才算松了口气。
只是流徵的另一只手却还捂着南宫雅的眼睛忘了松开,而南宫雅被她这一捂眼睛又被倒退着一推,早有些晕头转向了,只好可怜巴巴地扯着她的袖子,嘟囔着嘴哀求:“流徵……我……我不看了,放了我吧……”
流徵低头一看,却见南宫雅被自己捂住了眼睛,愈发显得那露出来的嘴唇娇艳欲滴。加上南宫雅此时有些迷糊晕眩,身子软绵绵地靠在柜门上,竟现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
她心动神驰,俯身便吻了上去。
“流……唔……”
似乎与之前两次都有不同。
第一次,是南宫雅笨拙的试探,小心地触碰,或者说,那根本算不上一个吻。
第二次,是流徵思索良久,总算想明白自己的心意,终于想通了什么是“有心人”,初次情动之下,尝试着去索求回应,是急切又生涩。
而这一次,流徵落下的吻既温柔又灼热,在南宫雅的唇边细细摩挲,轻舔慢拨,趁其不备之时撬开门扉,深入其内,缠绵悱恻,绵绵生息。南宫雅被弄得七荤八素,身体微微有些发颤,只知下意识地伏在面前人的身上,仰着头被迫应着对方的饮嘬。
流徵缓缓松开捂住南宫雅眼睛的手,顺着她的脸庞而下,抚过她的肩背,落在她的柔软纤细的腰间。感觉到她呼吸渐重,流徵微微撤身,依势而下,轻轻衔咬住她小巧的下巴,啃噬她的脖颈。
南宫雅脚下发软,只觉流徵落唇合齿之处皆带起一阵酥麻,令她不自禁地喃呢出声。
“你你……不要……了……”
正贴在南宫雅耳畔的流徵感觉到她脖颈轻颤,竟然清醒了过来。
自己这是……
南宫雅见流徵停了下来,眼神也渐渐恢复了一点清明,想起刚才两人之间的黏腻,整个脸都发起烫来,羞怯之下恨恨朝流徵推了一把:“你……你真是坏极了……”
流徵撤身让了一步,竟低头应了一声:“嗯,是我不好。”
这样直白的承认,却让南宫雅愈加羞恼,她咬了咬唇,最终只低低丢了一声“坏蛋”,捂着脸跑出去了。
流徵深深呼出一口气来,坐下来倒了杯冷茶,一气喝了。
她渐渐冷静,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被她塞到书柜上的那只红漆小木盒。真不知是怪公仪凝害人,还是应该怪她自己定力不够,竟然被乌七八糟的画给搅乱了心神。
不过此时这样一想,流徵又淡然了。
看来的确是因为那本小册子,才令她心神皆乱。于是她坐回床边,依着廖威教她的内功法门静心调息,慢慢便将之前发生的事淡了。
经过这么一遭,流徵心里想着,无论如何,总算把那册子的事情给揭过去了,再过上一个晚上,只怕南宫雅自己都记不得这回事。
可她却没想到,到了晚上竟然还有变故。
那时夜色已深,流徵早早地脱了外衣准备安寝,可她才刚坐入薄被之中,房门就被人砰的一声给撞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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