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阁主,你现在马上放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陆仲轩右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拇指摩挲着剑柄上的花纹,沉声说道。
威胁他?嘁!白随意理也不理他,只对文舒道:“文舒,你要知道,首先我是个瞎子,其次我是你们的雇主,你们丢了我的镖,有义务和责任照顾好我;再次,我曾经帮过你那么大的忙,为了道义,为了天地良心,你更得照顾好我。”
文舒缓缓掰开他的手,只道:“还有吗?只这三点?”
白随意一怔,还有别的原因吗?
有吗?没有吗?他心底深处忽地荡起一缕细风,在积满灰尘的某处盘旋游动。那些沉积的灰尘一点点散去,渐渐的,将要露出本来面目。
文舒见他沉默,心中一抽。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但是十分难受。她刚才为什么要那样问?为什么?她想从他口中听到什么?
他虽然是个瞎子,虽然是她的主顾,虽然帮过她很大的忙,但是这不应该成为她留下的留由。他是个男人,是江湖上知名的落月阁阁主,他应是个有能耐、有气魄、有胆量的男人。他不该这么娇气,一路粘缠着她给他做好吃的,晚上睡觉前要求她讲故事给他听。现在到了邵陵,住进奢华的客栈,他依旧要她陪她入睡,是何道理?
文舒直觉,事情不该是这样。她直觉,他还有未说出口的理由。而那个理由,才是真正的理由。
白随意默了片刻,脑中晃过很多场景。各种各样的念头开始窜出来,在他心头游荡。譬如她能平复他躁动、不安、伤痛的心,让他感到安定、感到欢快。譬如她沉静清澈的嗓音总能助他轻易入眠,摆脱失眠症的困扰。譬如她身上有种奇妙的香气,似有若无,让他忍不住想留她在身边。
他到底为什么想留她在身边呢?白随意也困惑了。心底某处的灰尘几近被吹净,似乎马上就要露出真相。他却忽然怒了:他乃堂堂英俊潇洒、俊美非凡、年轻有为的三皇子,何须对她交代?就算还有其他原因又怎样,他干嘛要承认,干嘛要说出口?想到此处,立时松开环抱她腰际的手,改为握拳平放在桌上,道:“陆仲轩,你可以走了。文舒,你留下来。”
陆仲轩蓦地瞪大眼睛,气笑了:他久不动作,是卖文舒面子。可是他居然做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无视他?他右手紧紧攥着剑柄,刚要开口,忽见文舒冲他摇摇头:“师兄,我们出去吧,让白阁主休息。”
陆仲轩眉头一挑,略微诧异:怎么这次,她不护着他了?一路上,她不总是处处偏袒、处处照顾白随意的需求么?他要吃野味,她便要他去打;他半路上口渴,她便要他骑着马儿跑个十几里路去寻水源;他睡不着觉,她就絮絮叨叨给他讲故事。
他扫了白随意一眼,见他腰板儿挺得笔直,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气息,再看看文舒面无表情的面孔,心头一乐:小子,你也有今天?
“好,”陆仲轩点点头,捉过文舒的手腕拉着她往外走,“白阁主歇息罢。”
白随意一见文舒居然不应他,连忙捉住她另一只手腕:“我不是让你留下吗?”
文舒左手被陆仲轩握着,右手被白随意攥着,大为头痛:“都松手!”
陆仲轩极识趣地松了手,有些幸灾乐祸地道:“白阁主,您还有什么吩咐?”
白随意大为光火,依旧不理陆仲轩的话,只对文舒怒道:“我不是说了吗,让你留下?”
“白阁主,夜深了,我跟师兄要回房歇息了。”之前露宿于外,三人并卧并无不妥,然而此刻条件优渥,数多房间给他们住,她干嘛还跟他睡一间?文舒用力甩了甩手,没甩开他,有些不耐:“白阁主,请你松手!”
白随意见她一口一声‘白阁主’唤他,而非‘随意’,立时觉察出那股疏离,一时有些不快:“你不许走!”
陆仲轩唇角一勾,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并起两指朝他肘弯疾点而去,非逼他放手不可!
白随意耳朵微动,脚尖一抬,朝他手腕踢去:“滚!”
他这一声‘滚’,夹杂着居高临下、蔑视、恶烦等气息,精准地拂到陆仲轩的逆鳞。只见陆仲轩眼神一厉,果断收手后退,避开他的脚尖,同时飞速拔出腰间的长剑,朝他抓住文舒的手臂刺去!
白随意听着风声,心下一衡量,立时松开文舒。他右脚一抬,狠狠踹向身边的桌子,成功连人带椅撤出两米。见陆仲轩来势不减,右手一晃,五指间瞬时多了五片漆黑无光的奇异刀片。待陆仲轩的长剑一到,手腕一晃,对准他的剑尖袭了过去!
“师兄住手!”白随意指间的刀片不到两寸,如何能敌陆仲轩的长剑?文舒刚才被白随意一把甩开,还没反应过来,便见陆仲轩气势汹汹地朝他攻去,惊呼道:“师兄,他不会武功,你快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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